时值深冬,天空颜色如灰,刺骨朔风呼啸,卷着大雪纷纷扬扬,大地白茫茫一片,空村雪虐风饕夜,除了风声外万籁俱寂。
石子林深处的竹草屋住着一个年轻的姑娘,她头发有些乱,穿着旧衣厚布,裹着个帽子,外面那件大狐裘是她最新最贵的衣服了,去年从一个有钱人家那里偷来的,她隔三差五就去山上跟野兽打交道,所以衣服都已经旧得发黄了。
她好不容易烧了一堆火,冻得通红的脸都蒙上了一层烟灰,双手互搓一下,满意地一骨碌钻进了被窝,人躺上去那破床都得嘎吱作响摇晃一阵子,总让人觉得它随时都会塌,但是她从来不为此担心,因为于其来说,地可以当床,天可以当被,床塌了有床板一样可以睡。
刚闭上眼睛又睁开了,大概是忽略了一件事,她像诈尸般蹦起来去看看她的宠物,这是每天必须做的事。
哎呀,银崽居然不见了,那可是她的新宠物,三个月前蹲草丛里一整天才到手的,她逐一检查其他排成队的宠物,还好,胖子老二小三杂七杂八的都还在,唯独是银崽不见了。
这么冷的天它跑哪去了呢,真不让人省把心。
她的宠物也就是她的朋友,无非就是一些蜈蚣蜘蛛蝎子,银崽是条两米长的大蛇,黑白相间,但白色比黑色多,所以管它叫银崽,还特别喜欢它,不仅因为它体型大,而且还是条灵蛇,不咬人不怕冷不用冬眠的蛇。
她开始出去寻找,裹紧衣服拉好帽子,提着一盏油力十足的油灯就要出去,门一开就盖了一脸雪花,差点被寒风吹飞。
寒风在耳边呼啸,夹着雪打在脸上有些疼痛感,踩在地上一行都是深深的脚印。
屋边周围找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只好继续往远点走,她有些抱怨地碎碎念:“这银崽真是的,大半夜的还这么冷,鬼都懒得出门了,你还那么调皮。”
不知过了多久,都已经走到经过了村里,那些村民早已熄灯入寝了,还没找到,于是她又继续往村外走。
也许银崽闹够了,已经回家了呢,她心想,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刚要往回走,眼角瞥见前面好像有一团什么东西,天黑得看不清。
她逐步靠近,伸长脖子仔细再看清楚点,原来是个人!
她快步走过去,那是个穿着华丽衣服的男子,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剑眉微蹙,长得非常好看,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这一定是个有钱人!
但是他表情痛苦,额头、胸口和手还有丝丝鲜血在渗出,温热的,她试探性地靠近检查了下,看样子好像还没死,不过应该也快了。
这么冷的天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人理,怪可怜的。
她打算把他带回家,等他醒来说不准还能捞一大笔银子呢!
这人真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回了竹草屋,一回来发现银崽已经蜿蜒在火堆旁边,发出嘶嘶声,对着她吐了吐舌头。
她好开心,银崽居然真的自己回来了,看来这美男子是颗幸运星啊!
“既然如此,我就破例一次吧。”
她把他扶着坐起来,在他身后屏息凝气半晌,凝聚的真气发出紫色的光芒,缭绕在他们周围,一股暖流真气自她掌中发出,一点点传入到他的七经八脉。
其实她是有家人的,只是她还没出生,星命就说她是个未来会给人带来灾难的人,要不得!
但是爹娘不相信,怎么说都是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无论如何都要把她生下来。
天有不测风云,那些星命预言竟然灵验了,她出生的那天,本来好端端的晴天,一下子就乌云密布,接着电闪雷轰,暴雨倾泻,一连下了三个月,庄稼几乎全没收成,村民个个怨声载道。
后来的日子里,村里接连有三个孩子早年夭折,都是得了怪病而死的。
那些孩子的父母把责任都推到了她爹娘的身上,三番五次哭着上门讨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