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蓝光破空而回，消失在他的掌心里。

空里的那抹蓝色几乎和蓝融为了一体，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裂电刀身并没有沾染上鲜红的妖血，其刀身的雷电早就将那些血水蒸空消失。

“离烟州城如此近的地方，居然还有以人为食的妖兽，真不知道问阁那些人在做什么。”

苟十步走回朝暮身边道。

他并有告诉朝暮，他是害怕那山间妖兽才出刀试探的，谁知那妖兽境界太低，被一刀秒了。

朝暮道：“这只妖怪一年吃的人，没有在俗世征战被杀的十分之一的人多。”

这年头世俗间的征战年年不休，加上有修行者贪图俗世间的荣华富贵，也加入其中，造成了征战上伤亡的人数不下千万。

换句话，为撩到军营中那些所谓仙师的许诺进入仙门而死的人，要比这只妖怪吃的人多很多。

苟十步明白他的意思。

但这个世道终究是这般，并不是每个人一出生都能拥有进入修仙门槛的权利，有些人终其一生的努力，也很难摸到修仙这道门槛。

修仙，也修的是一个饶性情，只有对俗世的名利与金钱才能才修行路上有所成就。

之前在玄宗，朝暮就与他谈论过，修道者必然无情。

“接下来，我们要到哪里去？”他问道。

离开玄宗后，最开始是他决定去哪里，

比如先前去聚宝斋，去元州，去落月城，这一路上的行程好像并不是他刻意决定的，一切都那么自然。

这其中的轨迹他好像有些捉摸不定。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选择其实都是朝暮的意思。

哪怕发现了这一点，他也没有因为向导的身份而要求朝暮对路线做出改变，因为在行走的过程里，他渐渐感觉到，无论行走本身，还是那些看似单调的杀戮，又或者是偶尔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朝暮其实都是在教他修校

他不确定朝暮教他的是什么，他也不确定朝暮是想到何处去，想做什么。

但他知道他有一个目的地，或者有一个目的。

“那便是塞外的烟州，便是眼前他的故乡。”

朝暮看着远方夕阳照耀下的烟州城，道：“我来这里是想看一个人，或者是找到他。”

离开玄宗，在大陆绕行两年，杀了二十余位为恶的修行者以及妖兽，他只是想看一个人。

表面看上去这有些太多麻烦，但他知道朝暮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二人进入烟州城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在元州的时候，苟十步应该是偷拿了不只是两份路引，这次的两位刚好性别都对得上。

在烟州城的第一顿饭，是火锅。

这里靠着荒漠，火锅的食材自然自然没有选山丰富，但城中商贾众多，雇佣修行者用寒冰术法将食材保存越簇，再以高价卖出，配上新鲜的麦牙酒，味道不错。

看着汤里快要煮烂的菜叶，香菇，以及豆皮，苟十步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话。

“你真是来见那位纵剑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