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韵上前,给长袍男看了太钦府佩令,道:“雅间。”
长袍男一看,见是太钦佩令,面容一下赔笑道,“小人眼拙,大人这边请。”
沧海楼有个百年规矩,来者是朝中之人时,不可向外声张议论。
上了红木楼梯,到三楼时,长袍男将三人引到一房前,轻声问道“大人要点何人?”
付九缨思索片刻后,问道:“上月弹奏伏魔曲的美人儿。”
沧海楼就一位会弹伏魔曲,长袍男很机灵,道:“燕脂小主现下在太守贵公子屋内演奏,请大人稍等些时刻。”
太守太钦一个都不能得罪,此种情况,长袍男也只得告知身前人,对方的身份。
“上次那个登徒子?”
青韵依稀记得,好似就是那人。
长袍男也听闻了太钦为人忧民忧国,在御景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量,想必大人断然不会去计较此等小事。
付九缨平和道:“可以!”
长袍男合上门,面含温色退了下去。
此雅间虽小,却是一应齐全,辅有厚重地毯,挂了轻纱,薰了槐花香。
青归开窗通了通气,不一会儿,便有丫头陆续将糕点水果端上。
付九缨一向不太爱吃甜食,吃了几块水果,在屋中散起了步,剩青韵一人坐在地毯上的矮桌前食用。
雅间隔音很好,只听见青韵的咀嚼之声,方才来时,隔壁门前守了两仆人,如今都没听到隔壁谈话声。
站到窗前,可见万家灯火,楼下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行人。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青韵下楼去买了不少小吃上来,吃完后,都还不见有人来。
这祁子悟在干些什么?
“主子!”
“怎么样?”
前一刻她吩咐了青归去寻祁子悟的雅间,这下青归回来,应是寻到了。
“主子随我来!”
跟着青归出门,绕到了对面雅间,门口守着两侍卫,看这房门宽度,应是比她所在的雅间还宽些。
两侍卫见付九缨与青归,心想可能是主子邀来听琴的哪位官家小姐,一人开口问:“报上名来!”
青归举起太钦佩文,两侍卫相视一眼,一人敲了敲门。
“何事?”
门开了个门缝,露出一只眼,家仆衣着,门内传出了奏琴之声与笑谈声。
“太钦来了。”侍卫显得有些慌张。
太钦大人比太守还尊贵,指不定小主子又坐了什么事才让人找上门来。
家仆抬眼瞧了瞧侍卫身后的二位女子,显然家仆是见过大世面的,面容沉稳,“劳烦大人稍等,小的这就通报。”
付九缨向他点了点头。
屋内,祁子悟与五六人坐在榻上,谈得正欢,几人见祁子悟家仆靠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祁子悟脸色一下变得欣喜,只听他问家仆。“确定是本人?”
“回少爷,是的。”
这家仆年算不大,确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也常常跟随父亲出门,见过不少大世面,他的话他自然信,欣喜过后,祁子悟陷入深思。
太钦为何来找他。
祁子悟向几人道:“外面有贵人找,诸位稍等。”
“祁少爷不会是邀了哪家姑娘,害羞不肯进来?”
其中一人仰头喝掉杯中酒,如是说道。
“是呀!祁少爷不如叫进来给我几人看看?”
另一人复喝道。
“各位抬举了。”
祁子悟连忙摆手,若是他哪日真能邀来太钦,那便是他修来的福份吧!
房门被推开,祁子悟见门前站有两主仆二人,身着藕色纱裙的女子,背对他,低头望着一楼戏台,身穿藏青劲装的侍女在听见他开门后,已转过了身。
“大人!”
祁子悟唤道。
付九缨转身,玉冠白衣人走出房门,欲行礼,她抬手阻止,回廊上有不少侍卫,要是知道堂堂一太守公子向她行大礼,可不得了。
祁子悟收手,礼貌问道:“大人寻我有何事?”
想到上次他鲁莽行事,失了态,头低着,不敢去瞧身前之人。
“燕脂可是在你这处?”
此音温文燕尔,软糯香甜,似是喝了一口果酒,香甜醉人。
“是的!”
原来不是来寻他,瞧他紧张得。
付九缨想了想,有些失落道:“这样啊!”
“抱歉,打扰了。”
说罢,付九缨转身离去,祁子悟见人要离开,急得上前两步,“大人可是寻燕脂姑娘有要事?”
付九缨停住脚步,偏过身点了点头。
“子悟懂了,大人稍等!”
见祁子悟进屋后,不过一会儿,门再次被推开。
走出一白衣抱琴女子,杏眼柔情,叫人真想,宠上一宠。
来人见真是付九缨,有些惧怕的退后两步。
祁子悟跟在身后,向付九缨点了点,轻身回了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