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上,不少人惊叹这女子真从太守公子手中抢了人儿。
“走吧!”
燕脂小心翼翼跟在付九缨身后,待进了屋后,却站着不敢动。
“坐呗,客气什么?”
见燕脂轻咬下唇,似是受了极大委屈。
“我今日是有事与你相商,坐下谈较好。”
听完,燕脂沉默一瞬,乖巧的埋着头坐在矮榻边儿上。
付九缨拿出一木盒,木盒上镶有金线,白皙玉指打开盒盖,红如血的绸布之上,安静躺着一红玉手镯,红玉中似有血夜流动,一只银凤缠绕着红玉而飞,安抚红玉的狂躁不安。
拿起红玉,付九缨望着燕脂双眼道:“这个,你从何处得来的?”
燕脂显然从她拿出盒子时,小脸就没敢抬起头,这下闻声看向她,眼中满是疑惑,无助。
“不认得?”她反问。
燕脂点了点头。
看她的神情也不像说慌,付九缨只得作罢,说这是随着她信笺一起到她府上的。
“我真没送你这东西。”
像是怕她不信,燕脂胆怯的辨解到。
付九缨将镯子收回盒中,目光深沉。
出了沧海楼,她立即唤回青天。
马车上,青天坐在一旁,手拿红玉。
“如何?”
将手镯放下,青天仔细分辨镯子上的人味儿。
“还有一点儿。”
时隔多日,从收到镯子后,她就将镯子封盒,气息若是无了,也就寻不到这赠镯之人。
“把此人找出来。”
语必,青天出了马车,在黑夜中化做一道白影远去。
二日,付九缨收到白夜信笺。
青雁那日消失后,身受重伤昏迷在蒙山山下,被樵夫所救,现已寻回,在家中养伤。随着信笺一起的,还有一水蓝鳞片,付九缨一下明白了,为何青雁没入缚妖阵。
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见信盒中还有一笺,拿起后,是明黄色烫金请谏,上印有太妃殿三字。
赏菊宴!
她记得确是也邀了她,不过因忙政务,给推掉了,近几日不上朝,宋南也未唤过她,实在是闲,不如去凑一凑热闹。
赏菊宴设在了宫中花园内,付九缨去过一次,就没再去第二次,只因那花园极大,她初去就迷了路,如此丢面儿的事儿,不提也罢。
因进园不能带侍卫,青歆青归便留在了园外,进园,有不少花花绿绿的莺儿都参与了此次太妃安排的娱乐活动。
皇太后整日念佛,先帝妃嫔稀少,没多少人与她玩乐,便时常设宴邀请官家千金到宫中一聚,解她烦闷。
宫娥将她引到园中湖亭上,便退了下去。
老远的,她就能听见,亭中传来的欢声笑语,她可不打算过去,这就来看个热闹的,可不能成了热闹之人。园中有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处,穿着华贵艳丽,看来这些个公子千金还是太闲了。
转念一想,付九缨便猜到了太妃目的。
除了给宋南物色妃嫔,再顺便搭桥牵线,促成几对苦命鸳鸯,她就再想不到别的了。
付九缨自个儿在院中转了转,摘了几朵开得正旺的黄菊,准备回去给青韵研究新菜品。
“兄长,我觉得我们迷路了。”
身后传来二人脚步声,付九缨正专注于挑哪朵菊花好,并未去注意那人。
“不如找个人问问路?”
余连故点了点头,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一白衣男子正蹲在路边摘花。
“兄台!湖心亭如何走?”
那人蹲着愣了愣,起身拍掉衣袍上粘着的泥土后,转过身道:“不知!”
秋日难得有这般烈阳,阳光照在她脸上,白透红润,怀中抱着几朵有巴掌大小的黄菊,心情似是很不错。
“付…付大人!”
余连楚见兄长久去不回,不就问个路吗,要这般久,她妆面都要热得溶化了。
“方才失礼了。”
余连故至歉道。
她今日身着男装,他能认错也正常,“无妨!”
“兄长!”
余连楚上前,见兄长身前站了一白衣长袍男,此人将白衣穿出了媚惑味道,看似儒雅,却更似白衣谪仙,可就是那张细长多情的眼,她不喜欢。
“付大人,这是家妹。”
的确二人有几分像,穿便服的余将军似是翩翩公子,一身华贵的余连楚与她在园中所见的女子要胜几分。
付九缨微微一笑,指向来时的路,“那有宫娥,你可去唤她引路。”
两人穿过假山,身影消失后,付九缨随性向阴凉处走去。
许是行到了花院深处,不见花影,树木甚多。正欲转身往回走,瞥见了一道木门,那墙壁长满了爬山虎,不注意去看,还真发现不了。
拨弄开树腾,轻轻推了下,门竟被她推开了,从门缝中可见,对面有乱石铺成的小路,路边长满了到脚踝处的白色野花。
诧异了会,付九缨举步入了门中,眼前出现一座白色宫殿,与宫中群殿不同,此殿配有琉璃瓦,墙壁如玉石,她怎么不知道宫中何时建了这宫殿。
脚踩在乱石之上,似按摩一般,很是舒服,上了三段阶梯,这许是后墙,付九缨轻声绕至前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