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亲人能留下一个是一个,能保住一个是一个,也许这样,以后自己死后有豫知和江钰陪着他身边,他也更好受些。
江归寻闻言一笑,也只是在笑,后将她揽在怀里,垂下眸来看着她,“你可知晓,我是要离你很远很远的,仗未打完就不会回来的……”
她知道。
而就有那么恰巧,在自己难产死后的第二,他正兴高采烈满载而归,回来迎来的却是她的白事。
大喜大悲都在他身上发生了,也不知他会是什么感受……
清言埋在他怀里,紧紧握住他的手,抬头一直盯着他,被她盯得发毛,江归寻垂下眸来对着她的眼,笑道,“你看我做什么?”
“以后就看不到了,得多看看。”
江归寻以为是他出征应该很长时间未见到,所以清言才这样,可她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出征后,估计就再也见不到了,而自己在这人世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揉了把她的头发,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最多一年,我定会赶回来。这孩子的百岁宴,作为父亲我肯定要参加的。”
清言点零头,眼里泛着晶莹泪光,“好。”
既然清言已经支持他出征,他也在第二日直接同江钰和曲荷商讨了,,“若他不你,便我来救。”罢便转身离去。
这根本就不是商讨,而只是在交代而已。
曲荷继续为江钰穿好衣服,边为他系衣带时边讲道,“这次,我也支持归寻了。”
上次就正因为江钰一意孤行,害得她的儿子险些丧命。而如今,既有暗兵先行支援,又有归寻明面出征,这场仗,她也不会像上次那般没把握了。
而江钰轻叹一声,也不如刚才那般板着脸,脸上更多的是无奈,“若是皇家发现了又该如何?暗自招兵可是治重罪!”
江家军已是明面上的,若调动江家军,皇家定能看出缺漏,从而怀疑江归寻偷兵,而若是暗自招兵,万一被皇家发现后盖一个谋逆的帽子,都会将江府毁于一旦。
曲荷只拍了拍他的肩,“你就相信归寻罢,他会做好的。”
随后从抽屉中拿出一封信来,“我已提前写好了信打算寄予曲家,父亲认得我的字,也知晓归寻,也会出兵帮归寻的。”
“何况,你也知道归寻和你一样是倔性子,又怎么会听我们的话?”曲荷瞥了他一眼,随即又道,“他认定的事情他定是要去做的,我们也拦不了。”
而且,他这样也是为了豫知。若是豫知有个三长两短,他估计更是自责不已。他江钰是不能轻举妄动,也没有归寻那样的冲动与决心去义无反顾。
江钰返过头去,试探性地问道,“若是我没去,你是不是再也不原谅我了……”
“是。”曲荷低垂着眼,将他的衣带系好之后便起身,面无表情道,“明知豫知会死,仍不出手相救的话,我也不会原谅你。”
“……”
是啊,他之前明知有可能归寻会死,明知有可能救援不及时,但还是选择顾全大局让皇家出军。
最后,那两万江家军包括只不过是让匈奴屠杀的野兽而已,只不过是战场的牺牲品罢。
虽是将士死于沙场,但明知既死的结局还去打,对他们不公平。
所以江钰一直对那两万江家军一直怀着愧疚,包括一直辅佐在自己身边的副将,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