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寻亦也坐直了身子，静静地吃着饭菜，许久了一句，“我今日去找江钰了。”

闻言她放下筷子，愣愣地转过头来看向他。

“兄长有难，我打算暗自派兵支援兄长，去问江钰意见，却被他回绝了。”

他只是单纯的去问江钰的意见了？

清言猜想，这肯定远远不止问意见那么简单，江豫知目前的处境同之前的江归寻相同，他定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试探江钰，看看江钰到底会不会选择救江豫知……

她点零头，脸上装作毫不在意道，“那你……”

江归寻扒拉了几口饭，含糊讲道，“我打算派李睿。”

派李睿……清言轻笑着，她难道不知他的心思，派李睿带领将兵只是在暗处，而他，定是要在明处带兵。

他，也要请征。

如今这江家事务全归江归寻一人管，江豫知塞北情况危急，皇家定是也知道消息，而这暗处多出的兵马定会招皇家猜忌，以他之名带领其他将士一同皇家将士出征，便能隐藏暗兵。

这样便两全其美，一不会让皇家猜忌，二也不会担心支援兵马不及时。

清言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难道你不要去？”

江归寻愣了一愣，这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清言早就猜出，他会带领人去出征了……

一时竟不知道是该问她为何知道还是该解释自己为何要出征了。

权衡二者之际，江归寻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她还是那般神态自若地吃着饭，也丝毫没有因此而担忧。

像只是平常的问题而已……

江归寻尚在考量该如何回答时，便听清言继续讲道，“你去，我不拦你。”

她早就知道他会去，江归寻派兵支援本是既定的事实，而自己在他出征归来前一日死，也是既定的事实……

或许没有那么多的考虑，江归寻便能早些去救援江豫知，江豫知也不会命丧沙场……

清言缓缓垂下眼睑，低声道，“你要做便不要过分考虑其他，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话毕便放下碗筷，看着已经吃空的碗，目光也渐渐黯淡。

他这一走，估计便是永别。

清言侧过头，眼睛一直盯着江归寻，仿佛想把他的模样印刻在自己心里。

“什么时候走？”

江归寻慌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明明只是随便了一句，却被她完完全全给猜中了心思……

清言见他不应，便又道，“你不用感到为难，孩子我也会照顾好，爹娘也会照顾好我。”

所以，他大可放心去，也最好，能够带着江豫知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