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荷,我可能等不到了。”
闻言,她愣住了,还未在他的话中所反应过来。
他,这是何意?
江钰认为,与其日日遮掩着,还不如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若是他哪日不经意间离去,或许还会责怪他隐瞒她……
“郎中我这病啊,已治不好了。”江钰垂下眼睑,眼里尽是悲凉之意,他又道,“估计,我也只有两年的时间了……”
两年……
曲荷站在原地许久,拉他手的动作也停顿了许久,最终她无力地放了下来。
难怪不要请郎汁…难怪去采荷花。
她觉得,今日她穿的这件红衣裳,实在格外的刺眼,刺红了她的眼眶。
曲荷立马将红色外衫给脱去,边脱眼泪还边吧嗒吧嗒地掉。她抑住哽咽声,故作平淡地问他,“所以,你今日实则去看病了?”
事已被看出,江钰只垂下眸来沉默不语。
看他如此,曲荷已经猜个八九了,以往自己猜中某件事时,他都会这般沉默不语,那一般这种情况下就明她猜对了。
江钰走上前去,伸手擦干她的眼泪,却被她一手给打开。
他轻咳一声,忽的从唇中流露出血渍,吓得曲荷立马拿出帕子来。
这病啊,他躲不住了。索性就让她知道算了。江钰托住她的脸,轻声安慰着她,“别怕。”
“以后呢?以后你让我怎么办啊……”她泪眼婆娑,眼角已是通红,叫得江钰心头一软。
他擦干她脸上的泪痕,自己同样强抑住眼泪。若是荷看到他哭了,估计更是崩溃。
他不想谈以后,甚至还不想认命。他活了那么久,最终被心病搞垮,出去也是叫人笑话。
江钰把曲荷拉到桌子边,后拉她一同坐下,他不再提,只一门心思地吃着饭菜,喝着酒。曲荷也不再提,除了眼角红润之外,其他亦如往常。
吃到一半时,曲荷幽幽地了一句,“此事,须告诉归寻吗?”
告诉他啊……这点事,也不足挂齿罢……
江钰摇了摇头,“无碍,我现在还活着呢,不必让他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他现在正值关键时刻,切勿因这事乱了手脚。”
何况,聂清言现在还有身孕,他如今,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分心。
“不用。”江钰喝了一口酒,后又道,“谁都不用,我们二人知晓就校”
既然他无意,她也不再多言了。
……
七夕当晚,江归寻做了一个梦。
他回忆起之前聂玲珑求自己收留那时,他因聂玲珑中毒而求于清言,清言那时悲痛欲绝,导致昏迷了三四……
他记得他趴在她的床上,看着她苍白的脸,那段时间自己一直害怕着,她会不会永远离自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