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君大婚三日之后,已回归了原有的清净,本就稀见来客的浊玉宫,今日却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玉君被人扶着缓缓走出宫中,一脸不屑般见那面前之人,讥讽道:“可少有来客啊……不知今日是什么风却把殿下吹来了?”
“少有来客?想必这里还热闹着吧。”于子忻抱着胸,一脸严肃地瞧着他。
“仙界之喜,你一魔界之人凑什么热闹?”玉君边把玩手中的浊玉,边继续嘲讽着。
“本君今日来你仙界,是想求玉君一件事。”忻陵脸色越发严肃,丝毫不在乎他字字嘲讽自己的言语。
玉君大笑,“没想到,这大风吹过来的殿下,是有求于本君啊。”
“有什么事是你殿下做不到的?”
玉君眼睛泛红,愤愤甩了下自己衣袖,“抢婚,夺本君的人,不知还有什么事要做出来给本君瞧瞧?”
于子忻毫无波澜,清冷沙哑之声吐出,“你本知君夫人推了提灯,为何不救?”
玉君也不是傻,自然也听得懂他说此言之意。他知聂清言生死一线,可还是不出手相救。
这销魂井,只进不出,若出便人神俱灭…
无可生还。
“她可是囚入那销魂井,永远都出不来的。”
玉君还是跟她怄气,他这三日心却揪得紧,夜夜睡不安稳。
可面对自己的情敌想尽法子救她,他看得更发生气,“怎么?没上演的抢婚大戏,今日又要让本君大开眼界不成?”
于子忻垂眼,“你也与真正救你之人大婚了,清言也没有负心于你了。”
于子忻继续说道,“我来这里,我只求花灯。物必须归主。”
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便是有一人能托梦救她出销魂井,可谁也不愿意冒险入销魂井。况且,托梦之事只有聂清言会做,若是旁人强行托梦,可能会有更大的风险。
为了她,这人也当真做到死心塌地的地步。
也果真,她会奋不顾身地逃离自己的婚礼,只为了他。
南宫浊终于泄了气,将袖中的花灯模型丢在于子忻面前的地上。“物归原主,你可以走了。”
于子忻捡起那花灯,继续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提灯仙子早已名不副实,在你们仙界,早也成为废人。而本君要一个废人也没对你们界有多大影响。”
南宫浊闭眼,“那又如何?可她仍是我的人,仍是这浊玉宫的人。”
“你把她在你心里囚的太久了。你对她的究竟有无心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一语戳中他的想法,南宫浊愤愤转身,“你这是胡说!本君怎么可能?……”
“本君只是饶不过这可恶的骗子。”
于子忻瞧他脸上充满恨意,眼睛里闪着火光。
而在不经意间闪出的一丝哀伤,没人瞧见。南宫浊他自己也没发觉。
于子忻没理会他,只一点点地走近他,试图瞧清楚他的内心,却始终没在他的眸子中瞧出半分对她的担忧。
于子忻心想着,聂清言是喜欢上了一个不喜欢她的人,真是为她可惜。可是为她可惜又有何用?自己也何尝不是爱上了一个不爱他的人。
于子忻始终没看出玉君到底对清言是否动了情?遗憾转身,抓着手中的花灯,离开了大殿。
走之前,南宫浊跟他讲,“你得去送死。”
送死?于子忻当然明白自己就是拿命去救,可是他难道要就放任不管吗?
谁都知道,进了她的梦,进去容易,出来却难,除非自己人神大损,否则怎能出来?
而他,却得一人抵两人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