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秘制的药酒,是她爸爸让那些老中医调配的。止血功能特别好,过几天就能结痂。”罗玥看向黄奶奶,征求她的意见,“黄大婆你觉得怎么样?”
梁志华在刚学屠宰的时候,在分解猪的各个部位时就经常划到手,那种药酒其实是那个老屠夫传承下来的罢了,根本不是什么老中医调配,只是几代人都在流传,用了有效且没副作用。
黄奶奶看了眼黄路友,只见他紧紧看着伤口,脸上没什么表情,以为他已经不耐烦了,“没事的,从这里出去老刘头那里也不远。就不多作打扰。”
此时黄路友突然面露难色,咬紧双唇,脸色惨白,左手似乎有一点在轻微抖动。
“很疼吗?”黄奶奶轻声问到,“待会还能开车吗?”
罗玥依旧不依不饶,“对呀,这样开车也不方便。”
黄奶奶说“就算跟你回去,我的电动车也不能放在这里啊。”
原本蹲在一旁看谦让大戏的梁筏呈突然跳起愣愣地拍拍胸口,似在保证,“我们几个人都会开车,待会你的车我们来开,载着你们就好啦。”
梁筏呈真的太期待跟黄路友来一次深刻的游戏探讨,干脆就加入劝做客的队伍。
“我不会开车。”梁巧诗现在最后悔的是学会开电动车,一边否认一边劝退黄路友,“你还是先去诊所消消毒吧,不然感染到就很麻烦。”
“你就瞎说吧。”
“不着急吧,现在血已经被止住了。”黄路友本来只想回家处理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罗玥会邀请一个只认识几个小时的人去做客,既然都可以光明正大去她家,为什么要错过,“我现在失血过多,很容易低血糖就晕倒了。”
看这黄路友那做作地演技,梁巧诗都替尴尬。罗玥见黄路友一脸期待的模样,知道孩子这关已经打通,只要黄婆同意就可以。“就是就是。黄大婆你看怎么样。”
黄奶奶看向黄路友,“友仔,你的手还能开电动车吗?”她自己去无所谓,只是怕他不愿意跟陌生人走太近。
黄路友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去质问梁巧诗为何要拉黑自己的机会,他甩了甩手就故作很痛的样子,就说“估计有点困难。”
“矫情,平时单手开车就像开飞机一样,现在还装。”梁巧诗在他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东西,只是听他这样说就猜到三四分他的打算。
“你个死丫头有没有良心,别人是怎么受伤的。”罗玥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们手脚要是快一点,他能受伤吗?”
“我···算了。辛苦你了,黄同学!”梁巧诗对于她的强词夺理无法反驳,只能这样默默承受,非常正直说了一声谢谢。
“欢迎来我家吃饭,师兄。”梁筏呈已经迫不及待跟他来一局游戏了,简直是热情邀约啊。他给黄路友找了根有韧性的草,用叶子包住草泥,再用那根草绑了一下,防止它掉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黄奶奶就这样同意了,无头无脑。
“那就打扰你了,婶。”跟罗玥说话却挑衅地看向梁巧诗。
“没事,过来吃一顿饭又不会怎么样。况且我最近自己搞了一种新鲜的腌芥菜的方法,你过来尝尝,好吃的话,我可以现场教你。”
“那敢情好啊。芥菜不就是那几样腌法吗,还有新鲜玩法?”
两个人似乎已经忘记黄路友这个病号,自顾自的又讨论起腌菜的做法。
梁巧诗简直一脸迷惑地看着两个大人,又看了看围着黄路友转的她亲爱的弟弟,两个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在梁巧诗还是没法捋清邀请黄路友回家吃饭的前因后果,黄路友望向她的时候,眼睛毫无感情,深邃的令人摸不着头脑。
这都叫什么事啊,整个过程从起因到结尾,这也太牵强了吧。只是,命中注定的事,就是这么无厘头。八百杆子都打不到的人,居然就这样绑在一起。
后来,梁家三人就把手尾弄好,并且把黄家的芥菜也捆绑成一把把的样子放在他的电动车上,车就留在石洼的路口。
现在梁筏呈开着本来用来装稻谷的三轮车带着黄路友和黄奶奶,梁巧诗开着电动车带着她妈妈,一行五人就往梁家去。
一上车罗玥就打电话吩咐梁志华留一些肉菜带回家,阵仗堪比过年过节。
一路上梁巧诗看着前面那个人就头大,“这都叫什么事啊?”梁巧诗欲哭无泪,仰头默问苍天。
而梁筏呈和黄路友相谈甚欢,完全无视梁巧诗的那张臭脸。
“罢了罢了。就先这样吧。不就吃个饭吗?不会死人的。”梁巧诗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恨不得上前咬死他,后来又是期盼他少点幺蛾子,那两个人就都相安无事。
只是不管怎么安慰自己,梁巧诗还是愤愤不平,不想再跟他有过多的私人接触,但是他奶奶也在,根本无法拒绝。已经够尴尬了,还要上家去膈应人,真是世风日下,毫无人性。
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不怎么办。
那就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