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墨脸上的微汗,容华突然想到,许墨是个爱出汗的,脸上都出汗了,手心里必然也是汗。
这厮太狡诈了,手心里有汗,又一向爱洁,不想擦在自己身上,就来假装拉自己,好趁机把汗擦在自己身上。
可怜见的,自己好不容易穿了身飘逸的轻纱,被他这么一擦,不都是汗渍了?
容华越想越郁闷,觉得许墨十分狡诈,想要把手汗擦在自己衣袖上,又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许墨拉着衣袖,十分不雅,便悄悄使力,想要把衣袖从他手中拉出来。
“你平常举止无度,便也罢了。可那妇人,你从没见过,却扶她扶得甚为顺手。”
“你是风国的长公主,她只是一介贱民,又怎配你去扶她?”
容华正想方设法扯在许墨手心里的衣袖,不料许墨却冷不丁的出了声,而且手中使力,把她的衣袖拉得更紧了。
“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我怎么就扶不得她?”
容华听了许墨这些话,冷意四起,只觉得可笑,语气自然凌厉。
在旁边引路的冯山月听到容华的话,身子不自主一顿,可只片刻,便恢复如初,继续引路了。
许墨捏了捏手中的衣袖,脸色微沉,却突然笑了起来,头十分自然的偏过来,伏在容华耳边,轻轻说道。
“女子虽比不得男子,却也有不同,就如这妇人,只是商人之女,再卑贱不过。”
“至于公主嘛,身份尊贵,可与本王成亲许久,连个儿女都不曾诞下,枉为女子。”
“这么看来,公主倒不如这妇人了。公主有自知之明,倒难怪去扶她。”
许墨这些话,字字诛心,可偏偏是笑着说的,又不顾众人目光,伏在容华耳边,看着十分亲昵。
江流石望着前面贴在一起的容华与许墨,心中如被火滚过了一道,双手也不自然的搓了又搓,一个不留神,力气大了些,指甲便陷在肉中,留下道道血痕。
容华也不恼,也只笑着,头却转过去,离许墨远了些,嘴上却不饶人:“王爷生平十分行善积德,想必是有儿女缘的。”
“本来王爷忧心国事,不喜女色,品行端正,可为了儿女,喝酒喝药都要成事,也算是十分拼搏了。”
许墨听出了容华话里话外的讽刺,心中气闷,把头猛地一甩,却不经意擦过了容华小巧的耳垂,唇下一片柔软,只觉十分勾人。
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瞧,只一眼,便瞧见了容华小小的耳垂,又圆又白,带着微汗,十分莹润。
容华毫无察觉,心思转了一转,心下摸不准许墨是不是知道了她不孕,毕竟他竟是蝶谷鬼医的弟子。
可也说不准,自己那药方十分隐秘,只伤根基,脉象却与常人无异。
那鬼医自己已刻意回避,况且他又忙着瘟疫之事,想必没有注意到自己。
可许墨如果不知道,又怎会于暴乱中丢弃自己呢?毕竟自己活着,对他的益处更大一些啊。
容华想到此处,当真是如履薄冰,但为了不露出端倪,便收起心思,故意悄声说道:“本宫身子康健,生儿育女应当不是难事。只是喝酒喝药最是伤身,王爷伤了身子也不一定。”
“若是王爷的因由,怪罪在本宫身上,便是不公至极了。”
容华故意强调了自己身体康健,又有意无意的把原因归在许墨身上,宁愿惹他生怒,也不想他知道自己不孕。
毕竟,只有能生儿育女的自己,才能活着。
可等容华说完,却并没等来许墨的怒气,甚至连冷嘲热讽都没有,这倒让容华更心惊胆战了,便忍不住回过头去望许墨。
许墨瞧着她耳后,微微发愣,眼色沉沉,没了以往的阴毒,她说的那些话,也不知他听没听见。
容华不知其意,却觉得许墨的目光让她不喜,便下意识的把衣袖扯出来,双手抬起,蒙住了自己的双耳。
许墨见她蒙住了耳,又恼她扯出了衣袖,闷怒四起,正要发作,却听得清脆的女声又响了起来。
“请贵人高抬贵步,移步清风厅,里面摆好了饭食,又凉爽宜人,权可歇脚。”
冯山月十分恰当的打乱了许墨的怒气,可她带着奴仆伏在地上,又周到有礼,实在挑不出错处。
许墨理也不理冯山月,转过身的间歇,睨视过容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
(今天先更一章,如果时间充足,会再更一章。在此,纪念我的一百章。不知不觉,我在红袖添香上已经发了一百章了,真的很感动,也十分感谢喜欢这个故事的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