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转眼间秦蓁蓁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
秦夫人看着身边安静刺绣的少女。
少女神采艳艳,云髻峨峨,螓首峨眉,眼波流转。安静时的确娇艳似芙蓉出绿波,可是行动起来却是个倒拔垂杨柳的女壮士。
想到这些年这看似拂风弱柳的少女的累累战果,秦夫人连连叹气。
秦蓁蓁无聊的扎着手里的绣绷。
这本就不是她擅长之事,加之她心不在焉,手上不断地被针刺到。
她也不在意,趁母亲不注意随手擦去便是。
近来她十分烦扰,好像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另一件让她烦忧的事是这些年她给安安捎了好些信,始终没得到什么回复。
白瞎她还托人捎了件亲手绣的衣裳去,太子哥哥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
不过太子哥哥本来也不需要嘛,可是知道哥哥有一件之后还是失落了好久,直到她也给他绣了一件才开心起来,日日穿着出去,害她被陛下和李骁笑话了好久。
她也真是的,绣个荷包不就好了,绣什么衣裳,自己为难自己。
回廊里哥哥送的笨鹦鹉叫嚷着变天了。肯定又是听到丫头们说话了。
这鹦鹉也是蠢笨,别人教什么都学不会,偷听别人说话倒是重复的很好。
如今快入冬了,天气一日盛一日的凉起来。院外枝繁叶茂的合欢树,叶子也掉的光秃秃的,整个瘦了两圈。
她想着父亲这几日总是忧心忡忡的,不知所谓何事?
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她一边想一边绣,一不留意又扎到了手。她手指猛地一缩,想起母亲在一旁,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随意摩挲几下。
秦夫人瞥一眼过来。她赶紧低头做认真状。
“这衣裳未秀好,手指都扎穿了。”秦夫人柔柔的白她一眼。
她赶紧凑上去挽住母亲的胳膊,“娘,不如我们上街逛逛?好几日未上街了。”
秦夫人不吃她这一套,心道你一日能不出府,这太阳都能打西边升起来。
“娘听说昨日你哥哥在春风楼一掷千金?”
秦蓁蓁装作不知道,“啊,哥哥又去乱花钱了?”
秦夫人戳下她的额头,“你呀~”她赶紧讨好的笑笑。
“那便出去逛一逛好了。”
母女二人亲亲热热的出了门。
……
朝堂上风波诡谲。
宽敞的大殿沉静的向一潭死水,殿外突然而来的乌云似乎不只沉沉的压在琉璃瓦上,也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皇帝沉默的审视阶下一张张惶恐的面孔。
朝臣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个被拉出去的就是自己。
北边突厥大军压境,几日的功夫就连下三城,急报一封封向这金銮殿里送。催的皇帝面色一日比一日沉。
大家都知道,西边的大夏正虎视眈眈,如果不能有效防御,他们便会像秃鹫一样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