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为何?
……
两日后。
梨园马球场人声鼎沸。
球场的地面由黄土一寸寸砸实浇了油,平滑如砥,光亮如镜。场地两边在地面上竖着小门,用红漆油彩,十分醒目。
大越这边的阵容自是从小与秦蓁蓁一同习马玩耍的皇亲子弟,只上了八人。都整整齐齐的穿着墨绿色球衣,翻领窄袖的袍服用腰带扎在身上,下面穿紧身小口裤和软锦皮靴,干净利落。
而大夏是规规矩矩的上了十个少年。
赫连英冲秦蓁蓁挑衅的笑一笑,“怎么,大越连十人球队都凑不齐?输了可莫说我们欺人。”
秦蓁蓁不屑,“鹿死谁手还不见得呢。”
他们虽然只上了八人,但他们从小便一同玩耍,打起马球配合熟练,更加有利于发挥。
看台上秦燕飞装作秦蓁蓁的模样带着帷帽规规矩矩的坐在一旁。
大家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向他那里飘,都十分好奇为何今日秦蓁蓁竟然像个大家闺秀一般。
大家都以为场上的真的是秦燕飞。
他气闷。虽然本来的想法是他家里,对外宣称妹妹病了不宜出门。
可是今晨月儿来找蓁蓁,两个鬼丫头出了这馊主意,他一时鬼迷心窍便同意了。
一旁坐着的林月时不时用手绢遮遮嘴巴,一副想笑又怕让他尴尬的样子。为了不让别人起疑,更是时不时的与他说说悄悄话。
秦燕飞按住心里的窃喜,不枉他为了妹妹牺牲一下。
高台中间的亭阁里陪着天家坐在一起的秦国公夫妇也是坐立不安。
造孽啊。姑娘儿子个个不让人省心。
一通鼓响。
比赛开始了。
李钰一马当先,一杖打起场中静静放置的彩绘实木马球。
马球像流星一样飞跃出去。
场上马蹄惊雷一样响起,双方人马追着球疾驰过去。
秦蓁蓁驱马上前,一杖挑起马球,传给几步外的李骁。
李骁接到球,轻巧的用球杖一挑,马球越过前来拦截的大夏少年的头顶,同时他催马绕过少年,继续控制马球。
此时离大夏的球门只有不足三十步,他果断出手,一杖将球击入对方球门。
进了!
看台上一片欢呼。
内侍将一面小红旗插在大越这边。
虽然大越得了头筹,但这并不意味着胜利的号角。谁先打够二十筹,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场上的比拼愈加激烈。
比赛进行了一个时辰,双方暂时休息。
少年们一个个大汗淋漓,也不去那更衣的偏房。毫不在意的站在场边将锦袍脱下来,随手一拧汗水便哗哗往下流。只有秦蓁蓁,乖乖的到那偏房里换上新的球衣。
看台上的女孩小声惊呼。
妇人们自是不愿意女儿看到这般场景,所以对谨慎有礼的“秦燕飞”大加赞赏。
而男人们毫不在意。在他们看来,少年自是应当如此。‘秦燕飞’这般倒是有些刻意,失了少年人的轻狂。
秦燕飞在看台上听着周围官眷小声夸奖他十分无奈,而林月更是忍不住笑得见牙不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