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公得知此事只觉得荒谬，让女儿扮成儿子的样子和男孩子赛马球？更何况还是代表着大越与藩国比赛，天家竟也由着她？

这未免太过纵容。

秦夫人更是一听就要晕过去，立刻梳妆想要进宫接女儿回家。

秦燕飞拦住母亲，这事一看就是秦蓁蓁惹出来的，去找陛下也不见得有什么结果。

更何况天子一言九鼎，定是没有将说出去的话收回的道理。倒不如三日后自己替蓁蓁上场便是。

秦蓁蓁自然是料到父母兄长的脾气。

皇上答应之后她便让人给家里捎了信，说自己要在宫里休息，省的娘亲和爹爹罚她。

第二日下了学，秦燕飞便去找她。

进了殿才发现殿内并无侍从，只是皇上与贵妃都在，和蓁蓁一起像一家三口一般亲亲热热的用晚膳。

秦燕飞第一次见到这荣宠万千的贵妃娘娘，虽只是惊鸿一瞥，却也在心里感叹其云鬓峨眉、明眸善睐，恍若仙子下凡尘，难怪能得此圣眷。

他犹豫一下。即便大越风俗开放，自己一个外男贸然见到内眷也十分不合体面。

为何妹妹不回绝了他的请求。他瞪一眼秦蓁蓁。

秦蓁蓁嘻嘻笑。

皇帝倒是并不在意，热情地招呼他坐下一起。“燕飞有何事？”

秦燕飞犹豫片刻。

叶贵妃先笑起来，“便当在自己家里就是。”说着给他倒了杯水。

秦燕飞低头连连谢过，他不敢乱看，但心里觉得贵妃娘娘十分亲切。

像娘一样。

想完又觉得自己不恭敬。连连把这念头丢掉。

叶贵妃看他十分不自在，体贴地笑笑，对皇上说：“三郎，我去叮嘱下小厨房的糕点。”

皇帝点点头，叮嘱她披上外裳。

秦蓁蓁亲热的喊她，“娘娘我要吃撒葡萄干的！”

叶贵妃温柔的笑着捏捏她的小脸，“我知道了。”

等叶贵妃出去，秦燕飞才开口提出来意，想要在第二日的比赛上替蓁蓁上场。

秦蓁蓁自然不愿意。

“这关乎我们大越的荣耀。不要胡闹。”一反常态的，秦燕飞面对妹妹的撒娇毫不退步。

皇帝倒是呵呵笑，“蓁蓁愿意便让她去吧，她的马术是朕亲自教的，朕心中有数。”

秦燕飞劝不动二人，只好铩羽而归。

离开皇宫之后秦燕飞将宫内情形告知父亲。

父子二人皆凝眉不语。

如今边境不安，夏国更是屡屡派人刺探大越情报，可是天家却还沉浸在大越昔日的繁荣里不愿醒来。

即便是夏国王子悄无声息的潜入了燕京这样值得警醒的事情，天家都当作儿戏，任由蓁蓁与人义气相争。

他叹息，天家也许是个好父亲，却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好皇帝。

即便如今还勉强维持着天朝上国八方来朝的局面。可是乌云过境，这平静的水面，又能维持多久？

秦国公想的更深一层。

当年是因为自己带儿子驻守边境，天家为了证明他的忠心，甚至说是为了牵制他，才会让他将女儿送入宫中。

如今自己身在燕京，天家自然不必忌惮。

可是，在儿子的描述中，天家对女儿的宠爱却依然如旧，甚至超过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即便是太子甚至深受荣宠的三皇子，都不曾有过这般待遇。

若是为了笼络人心，大可不必做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