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就是她的及笄之日,家里操办的很大,以至于在那天,她终于知道了她是尚书嫡出的女儿,一开始只知道她家条件挺好,竟不知官这么大,再加上之前都被困在院子里,母亲时常来看她,却嘱托她不能出去,她虽惊讶,也只得遵守;原来,之前是她得了重病,京城的名医看了遍,也没人能想出法子,谁知她竟自己好了;听那一日醒来遇见的女子说,母亲在她昏迷时每日都来看她,她觉得自己好像夺走了另一个人应得的爱,却也无能为力,现在的她,惜命的要死。
今天一大早的时候,小锦过来叫她起床,说是母亲叫人来给她梳洗打扮了,她人还没清醒呢,就被几个妈妈拖着沐了浴,不得拒绝,后来到了穿衣服的环节,那衣服一层又一层,穿下来,不仅她出汗,那几个妈妈也都出了汗;后来衣服穿好后,又要给她化妆,她终是受不了了,把她们一伙人请走,只留了小锦为她上妆;说实在的,她以前在乡下,哪里抹过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最多是看继母在她那张脸上涂涂抹抹,看了她都想吐,以至于她到自己身上都有些不太愿意。
她喊着小锦“麻烦你了,少弄些”。
小锦心里有些疑惑,手里的动作顿了下,终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小姐,你以前不是都爱浓妆吗?常常都是您亲自动手的。”其实也不怪小锦多问,因为以前的许樱儿确实热爱浓妆,她常常嫌弃别人的手法,选择自己动手,化出来的妆容总是又精致又好看;这下到了唐喜这,又爱淡妆了,小锦太迷了。
“我最近想换一下,腻了以前的妆,你照着那样子随意抹就行。”
小锦手动了,心里的疑惑却没减,怎么小姐生了一场大病,性情脾气都变了呢?以前的小姐虽然也待她很好,可始终给她一种疏离的感觉,她也认为主子那样的人本就不是她该去招惹的,所以她一直勤勤恳恳做好分内事,偶尔小姐也会奖她一些时兴的玩意,她高兴的不得了,自从主子生病以来,她也常常抹眼泪,祈祷主子赶快好过来,所以那天看到小姐醒了,她心里激动的不知所以了,才冲上去抱了小姐,后来想起来才后怕,庆幸的是小姐并没有说什么,竟待她比从前还要好。
唐喜当然不知道小锦心中所想,她只顾着看她的手去了,这双手长得极好看,软软糯糯,又细又长,尤其白;如果问她最爱许樱儿身上的哪样东西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手,因为前世的她手粗糙的不像是二十岁年纪的人的手,她早已做过许多活,她的手也因为常年劳作失了本来的样子,其实她的手也是很好看的。
着完妆后便等待传唤,她隐隐约约听到有音乐响起,便被一位妈妈领着进了正堂,她头都不敢抬,进去之后看到母亲和父亲坐在堂上,依照规矩行了礼,只用余光瞟到坐的满屋的人,父亲起身简单的致辞过后,就是她的事了,她需要以盥洗手,向观礼的宾客行揖礼;又有一个人为她梳头,接着又有人向她道贺,她没注意听,死守着规矩,生怕错了一步,那人为她正笄后,宾客都向她作揖祝贺,待她拿过衣服后,便要去房内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