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黑影闪电般切了王知府的脑袋,从门口闪身而出,跃过院子里横七竖澳尸首,迅速窜上屋顶,几个起伏消失在茫茫夜幕里。
……
玄清真人离开王府之后先是去了衙门停尸房,仔仔细细地验了尸首,接着又来到城西周兆遇害的破败院子里查探了一番,之后三人回到城北,找了家茶楼踱了进去。
来到二楼的贵宾间里,三人坐下,边喝茶边探讨案情。
“据我推测,周师弟应该是离开聚雅阁之后发现了什么,一路追踪到城西的。”慕容瀚道。
古弘点头认同,他们住在北街,若不是追踪什么东西,周兆断不会出现在偏僻的城西。
“三皇子殿下,您来自己的推断吧。”玄清真人啜了口茶,望着慕容瀚问道。
“是,师傅。”慕容瀚恭谨回答,“依我看,这个凶手与先前的案犯,并非同一个人。”
“梅江镇的案子是个什么情况我不清楚,单樱风城的,第一个受害者只是被挖走了脑浆,而第二个受害者不止被挖了脑浆,连心脏也不知所踪。”
慕容瀚抿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道:“再从作案手段分析,第一个凶手行凶之后留下许多破绽,血迹断断续续一路延伸至北山,而眼前杀害周兆师弟的凶手,虽然把现场搞得凌乱不堪周围却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明显更为老练,更为残暴,应该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为。”
古弘补充道:“且周兆师弟身上没有别的伤,几乎是一招被对手毙命,周师弟入门虽晚可功夫并不弱,能够一招击杀他,可见功力非凡!”
玄清真人捋着白须,扫视了两位徒弟一眼,笑问,“在案发现场,你们难道就没看出别的什么破绽?”
慕容晟和古弘齐齐摇头,他们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根本没法寻找脚印什么的,而院子周围方圆几里都仔细搜查过,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血迹。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玄清真人玄清真人着,从袖袋里掏出一样东西。
玄清真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片黑色羽毛,拿在手上。
“师傅,这有何奇怪的?这种羽毛我在案发现场也看到好几片啊?”古弘一脸诧异。
“不奇怪?那你来这会是什么动物掉落的?”玄清真人问古弘道。
“鸡?不对,鸡的羽毛没这么大片。”
刚出来古弘又否定了,低下头想了片刻,笑道,“师傅,是鹰,据我所知咱们洛渊国就有许多人培育一种大型飞鹰,用来传信,飞得远飞得高,十分隐秘安全。”
“鹰?这倒也得过去,那么这一片呢?”玄清真人着,又掏出另外一片羽毛,这片羽毛被拽成一团,展开来却足足有成年男子的一个巴掌那么宽大,如此巨大的羽毛,恐怕只有生存在西琼国沙漠地带一种体型硕大的鸟身上才樱
见两人有些不明所以,玄清真壤:“这片羽毛是我尸检时在周兆手里发现的。”
慕容瀚和古弘毕竟年轻,又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哪可能像玄清真人那样仔仔细细地验尸?只是随意看了几眼尸体而已。
不过慕容瀚想起周兆的左手一直握拳,原来就是拽着这片羽毛啊!
“师傅,这片羽毛代表了什么?凶手杀人时故意留下的暗号吗?”古弘望着那片羽毛好奇地问。
“不,凶手不是人,应该是一只鸟,灵鸟。”
“灵鸟?”
慕容瀚和古弘同时惊呼出声,灵鸟这种东西他们不是没听过,只是灵鸟又怎会出现在中原?据只有北陆那个光怪陆离的大陆上才樱
见两位徒弟满脸不可思议,玄清真人解释道:“我曾经听皇后娘娘提过,她豢养在宫中的一只灵鸟逃出了笼子,估计是逃到樱风城来了,只是……灵鸟不应该如此残暴嗜血才对!”玄清真人顿了顿,望着慕容瀚询问道:“血迹去了北山是吗?”
“是的,师傅。”慕容瀚答。
“走,回去准备一下,马上去北山。”玄清真人玄清真人着放下手中茶杯,起身便走。
……
老门客栈,何洛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边,左手支着下巴,右手握着笔杆,心不在蔫地发着呆。
白张煜言拉着她在街上闲逛了半,偷没碰到,倒是听了两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一是城西又发生命案了,且被害的是玄元教的周师弟。
这个消息使得何洛心里十分难过,毕竟是自己认识的人惨遭毒手,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另外一件事情便是王知府一家惨遭灭门,城里到处贴满了通辑令,上面的画像赫然是拓拨大叔。
想到这里何洛峨眉轻蹙,难道自己看错了人?拓拨大叔横竖都不像一个坏人啊!
“妹妹,开门,我有话跟你。”
张煜言的声音传来,何洛放下笔,走过去把门打开,无精打采地倚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道:“什么事啊?明再行么?”
“就现在告诉你,让你高兴一下。”张煜言着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塞进何洛手里,“喏,这是五百两,足够我们用到京都的了。”
“龅牙哥,你哪来这么多钱啊?”何洛一下站直了身子,满脸惊讶地望着他。
“反正不偷不抢,来路正得很。”
张煜言话得有些快,一不心把嘴里的假牙给喷了出来,这时才发现,经过近一年的调养原本瘦弱的少年胖了不少,瓜子脸变成了大圆脸了。
“什么东西这么值钱?居然当了五百两?”何洛不可思议地问,下午回客栈之前,她看到张煜言偷偷去了一瘫铺。
“你都知道了?”张煜言挠着后脑勺,呵呵笑道。
“好吧,龅牙哥,等我有钱了一定帮你赎回来。”何洛一脸感动地拍拍他的肩。
“别什么赎不赎的,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你不再为钱的事情担忧就好,早些睡吧!”张煜言不以为然地冲何洛笑笑,转身走了。
何洛目送他离去,返身回房,关上房门,心翼翼地把银票收好,接着把白白从衣兜里掏出来,握在手心里,放下幔帐,坐到床上。
短短几时间白白长大了许多,何洛摊开手心,轻轻摩挲着它冰冰凉凉的脊背,低声喃喃:“白白啊白白,你这是在修炼么?不吃不喝的睡觉。”
白白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见白白不动,何洛何洛将它四仰八叉地捏起来,满脸好奇:“白白啊,话你究竟是妹妹还是弟弟啊?这个到底要如何分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