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还会走到建筑学院的活动区域,只是去那里走走,心里却在悄悄的期待可以看他一眼。
那日午后,我抱着朗文的大号字典从图书馆回寝室,路上又一次鬼使神差的游荡到了建筑系的教学楼下,我抱着字典,坐在梧桐树下,看着教学楼里不断走出的学生,他们三三两两,有说有笑,其中一个男生说了句话,声音不大,我却听到了“文迦蓝之前不是要考本校的研究生吗?怎么突然又要出国了,主任白高兴一场”
我看向那个男生,是我没见过的面孔,却是说出了最近关于文迦蓝的唯一信息。
我数着步子向宿舍走,脑子里想着刚才的话,是要出国读研吗?去哪里呢?英国?美国?还是澳洲?不管去哪里,我都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我停住了,缓慢的大脑在此时整理出一个令我十分不安的结论,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大脑得出了结论后,心开始疼起来,我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心,想给它一点安慰,眼泪却不争气的先流了出来,原来痛是这么回事啊!
想要找一个地方坐下,泪水越涌越多,我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慢慢的原地蹲下,把脸埋在膝盖里,我在等待自己的悲伤过去。
“月亮”头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我没有抬头,我知道那是谁。
那个人也蹲了下来,张开双臂抱住了我,好容易说服自己不再流泪的眼睛,此时,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般,更加肆无忌惮的流泪了。
他抱得很紧,我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我不敢抬头看他,他也不再唤我,如静止般,我在他的怀里哭的天昏地暗。
等我把鼻涕眼泪都清理好后,眼睛开始酸痛,鼻子也红红的,真没想到这么多天后再见他,是以这样一副丢脸的模样。
我们坐在长椅上,谁都没有说话,我突然觉得很疲惫,那些在刚才抑制不住想要问他的话,经过一场眼泪的洗礼,竟都不想再问了。
“你。。。还好吧?”他先开了口。
“挺好的”我这就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哭的时候都被看到了,还能顶着肿着的眼睛,大言不惭的说挺好。
“我最近在准备雅思,也在学英文”他看了眼我手中的字典说。
我擦了擦字典上的眼泪,说“你要去英国吗?”
“嗯”他没有再接话。
他瘦了好多,面颊都有点塌陷,连眼睛都显得比之前大了,我看了眼他的侧脸,很快收回目光。
“那你加油,我先走了”
“月亮”他叫住我,其实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下,我却觉得那沉默漫长到令人窒息,“照顾好自己”
我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又蓄满了泪水,我不敢逗留,堂皇的心事不想被人知晓,我几乎是跑着离开他视线的,到了无人处,才敢小心的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