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马,回客栈去。
“那伤口你可确定是无解剑任平生?”路上,云飞问。
“那日我也只是第一次与他过招,从剑锋、剑势、剑招来看,有八成相似。他那柄剑,号称出鞘之后无人可使其不见血而归,是为无解。”
“那你当日不也没伤到?看来陈兄剑法已经是出神入化啊!”
“他当时与我对战,刻意避让,所用功力应不足三成。”
“三成就这么厉害?”云飞一脸愕然。
“据说他真的全力以赴时,均是一剑封喉。”
云飞苦笑道:“完了完了,我那精粹巴豆粉,他现在一定……哎,我一不当心,竟得罪了这种绝世高手!”
“按说贺兰家行事谨慎,不应该得罪秋奇国太子。如果只是劫镖,东西拿走便好,没必要赶尽杀绝!今日之事,若贺兰镖局查出背后主使,必然结下梁子。如若不是无解剑,天下能将贺兰金鞭截为两段的,能有几个?如若不是秋奇太子,天下间敢得罪贺兰家的,又有几个?”
“江湖上的名号,有时也有浪得虚名,或许大家忌惮贺兰家声望,恭维拍马,将贺兰金鞭吹嘘过誉呢?你可知,贺兰金鞭较你如何?”
陈思忽想起昨晚之事:“其实昨夜,我看到有个人跟贺兰魁动过手。虽然没跟贺兰魁正面交过手,但我见他出手,实力不弱,索命金鞭之名非虚。而那与他对手之人,武功亦不弱。”
“是无解剑吗?”
“不是。那人招式阴险,却不是贺兰魁敌手。但若真是秋奇太子所为,多派几个人,也不是难事。”
“你是说昨夜先偷,偷不成就抢?”
“有这种可能。”
如归客栈。
“二位客官又回来啦!”小二一见他俩,满脸堆笑。
“昨日那位来夜闯的,住的是哪间房?”陈思问。
“今日吹的什么风,怎么都来问他?”
“还有谁来过?”
“适才,来过一位镖师大爷,说是落了东西,镖头让他来取。我当时正在那镖头住过的地字套房打扫。我说我刚检查过并无遗漏,他却执意要自行查看。我看他穿着一样的衣服,便让他看了。”
“人呢?”
“走了,刚走不久。”
“长什么模样?可是昨日住店的镖师?”
“不是,身量跟你差不多,年纪大些,看起来不太好惹。”小二对云飞道。
“找到东西了吗?”
“没有。许是那镖头记错了。”
“你亲眼看到的?”
“是啊,小的一直跟着呢。那人说话挺斯文,结果动起手来毫不客气,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后来还把其余几位镖师住过的房间一一翻看。我问他究竟丢了什么,他们只说是重要物件。有个人还拔出剑来,问我有没有私藏。后来愣是把掌柜、我和其他几个伙计的房间都翻了个底朝天,才罢休。掌柜的私房钱都翻出来了,这会儿老板娘还跟他还叫着劲呢。二位大爷,还住店吗?”
“小二,这地字套房,可是在天字套房的楼下?”云飞问。
“你们也要查房吗?”小二一脸警惕。刚才那些人弄坏了好些家具,幸好后来赔了银子,才不至于赔本。
“我们住店,昨日住了你们天字套房,感觉甚好,今日不妨再试试地字套房。”云飞说。小二思及昨日香艳场景,心想定是二位公子昨日叫人打扰,未能尽兴。只不过刚叫人捣了一次乱,小二仍是心有余悸。
“你看这样方便吗?”见他犹豫,陈思在柜台上摆了一锭银子。
“方便,方便。”小二马上乐得眉开眼笑。
地字套房,正是位于天字套房楼下,之前虽叫人翻乱了一次,如今小二已经将其收拾整齐,恢复了原样。只见其室内格局、摆设,与天字套房并无二致。
“本店总共两间套房,这间地字套房,跟你们昨天住的天字套房,布置陈设都是一样的。这床也是楠木的,结实!尤其这床褥,也是双层的,一样软。那没事,我就不打扰二位了。”小二一脸会心的笑意,仿佛在说“我懂的,我懂的”。
陈思一脸恼怒,脸颊绯红。
“你脸怎么了?热吗?”
“赶路累的!”
云飞不疑有他,便言其他:“来查房的人,定有古怪。同行的镖师都死了,武安联络点的,不可能比我们还快!八成是凶手。”
“想来是劫镖又扑了空,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镖车上、人身上,都没有查到东西,必然会沿途往回找。这如归客栈自然是第一站。”陈思将房间巡视了一遍。那人想必已仔细翻查过,要找的东西,应该确实不在房间。
“如果你是贺兰魁,遇人来偷,会怎样?”云飞问道。
“昨日遭夜袭,如果我是贺兰魁,今日肯定会加强警觉。说不定,会来个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我也是这么想。既然是计,瓮中没有必要真的放饵。”
“所以,贺兰魁定会先把东西藏好。而藏东西,这客栈确是个好地方。”
“没错,但是我们想的到,凶手自然也想得到。”
“还有,客栈人来人往,要怎么保证东西不被拿走呢?”
“这客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藏那个匣子大小的东西,也不是难事。”
云飞摸出那根木条,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普通了,放在鼻下细细闻了,气味也无甚特别,就是普通是松木。这里满屋的家具都是这种木头,却也不见哪个少了一块。
“我们不妨从你昨夜所见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