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轩震惊了。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都让李鹤轩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李鹤轩的质疑实在太明显,贺清流却毫不在意,缓缓道来。
“家师原是修道之人,性情淡漠,与世无争,一惯喜欢闲云野鹤。我手中的这块玉佩就是家师闲云野鹤之际留下来的。家师曾说,这玉佩原是一对,一块在家师手中,一块在另一人手中。原先家师还不愿告知究竟是何人,后来他才告诉我,这另一块玉佩是在师姑手中。而你手中的玉佩正是师姑手上的那块。”
李鹤轩沉默不语,“我凭什么相信你?”
贺清流神情淡淡,“在那块玉佩的背面有着极小的四个字,而那四个字却是我这块玉佩所没有的。”
他抬眼看他。“福寿永昌。”
李鹤轩眼神微变,他竟然说的分毫不差。
李鹤轩心中犹疑不定,贺清流道:“这块玉佩如今在李大人这里乃是缘分,我并没有索取之意。师姑名唤李芳,不知道李大人是否认识师姑?”
“不认识。”他垂下眼。
贺清流眉头微皱,似乎有些苦恼。“那,李大人是否可以拿出玉佩让我一观?”
李鹤轩直直盯着他,好半天,他才伸出手从怀里掏出那块温热的玉佩。
贺清流眼神凝滞了许久,才拿起李鹤轩的玉佩细细地打量。
他放下玉佩,李鹤轩重新收好。
“李大人可否告诉我这块玉佩是从何处得到的?”
“这是前些年何大人送来的寿辰礼物。”李鹤轩说了谎,但是说的面不改色。贺清流此人实在难以捉摸,今日的这番说辞无论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将俞昕牵扯进来平添是非。
贺清流点点头,倒没有为难他。
他又随意问了些问题,李鹤轩心不在焉地答了方才匆匆离开。
贺清流穿着一身青色道袍,一个人站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鹤轩回了府,一直都心神不宁地待在房间里面。在他的案桌之上,放着一张极大的东北地图。这是前些年朝廷中保留下来的边境地图,李鹤轩专门去找了来查看。
他眉头紧皱,一边看一边思索破解之法。或许他帮不上什么忙,但他还是想要多尽一份心力。
白天除了处理大理寺的公务,还要进宫继续追查骆云一事,而到了晚上,他便整宿整宿地没有休息,一直抱着地图思索破解之法。天气寒冷,到了深夜更是寒入骨髓。李鹤轩冻得瑟瑟抖,却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他从小学习圣人之言,修身治国的道理懂得不少。但是兵书谋略,却并非他的强项。李鹤轩暗恨,却也无可奈何。
晋国的局势越艰难,李鹤轩时常忧心。
这日深夜,他铺开一张白纸在桌上,拿起笔来,想要写些什么,可是想了又想,还是没有落笔。屋外大雪压倒松枝,传来吱呀的声音,李鹤轩动动僵的手,终于开始落笔。
写好了信,放进信封,再在信封上面写上景王亲启四个字。李鹤轩将信递给了一名影卫。
“将这封信交给俞昕,不要落入他人手中!”
李鹤轩沉吟着。
他看着影卫将信揣进怀里,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李鹤轩揉揉额角。
“等等。”
他顿住脚步等着李鹤轩的吩咐。
李鹤轩动了动唇角,眼神苦涩。
“如果她问起我,你就说一切安好。如果没有,便不必说了。”
影卫神色严肃,点点头出去了。
李鹤轩看着他的背影,深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