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李鹤轩心神不宁,一直无法入睡。这几日让李鹤轩日夜忧心的事,不仅仅是骆云的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大前天东北方传来消息,乌国大军已到边境,果然与明**队联起手来,给了景王猛烈地一击。晋**队节节败退,失去了险要塞地萨山,俞昕带兵退守江城。
李鹤轩几夜都没睡好,心事重重,人又消瘦了一圈。第二日,李鹤轩再次找到了贺清流。
贺清流神情平静,反倒是李鹤轩坐立不安。
“前些日子的八百里急报,你知道了吗?”
贺清流没说话。
按理来说,李鹤轩可以找其他人询问应对之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能够从贺清流这里得到不一样的看法。虽然他不愿意与贺清流打交道,但是直觉告诉他会有意外的收获。
李鹤轩眉头皱的紧紧的,继续道:“十年前晋国一直被明国压制得死死的,当时晋国内部混乱,储位之争猛烈,倒是给了明国可乘之机。这些年情况渐渐好转,但是若论实力,晋国也只不过刚好能与明国相抵抗。但是如今明国与乌国十万兵马联手,形成浩荡之势,连俞昕都兵败,最后不得不放弃萨山,而退守江城。这一败退,朝中人心惶惶,想必边境也是军心不稳。”
东北的战况传入都城,早已经惹得人人议论,人人不安,一些有识之士更是担心多年前的惨败再次生,让晋国元气大伤。想想都城之中都有着如此消极的议论,更不用说直面三十万大军的东北士兵了。不用想都知道,俞昕如今的境况比起他所了解的情形还要艰难百倍。
贺清流神情淡然,“李大人想要询问应对之策?”
李鹤轩直直看着他,“确实如此,边关吃紧,明国和乌国步步紧逼,俞昕兵力有限,想要抵挡住三十万大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俞昕败退江城,已经动摇军心,若是再败,后果不堪设想。江城是东北最后一层屏障,若是江城再失,晋国定会陷入危险之中。西北赵国虎视眈眈,一旦俞昕这边抵抗不住,定然会趁势攻打西北,趁着混乱之时抢占要塞,冲破西北的防线。两相夹击,晋国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李鹤轩的声音越沉重,想想越国的覆灭,就不寒而栗,晋国难道会是第二个越国吗?
贺清流不动声色,“李大人,若是说用兵伐谋,我们加起来都不及景王。如果景王都无法可施,那我又能够有什么应对之法呢?反之,如果景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那李大人岂不是白白担心一场?”
李鹤轩如何不知道这个意思,只是心里实在担忧。
贺清流抿了口茶,放下茶杯,“所以,李大人,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
李鹤轩默然无语,他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却放不下。李鹤轩起身,心思杂乱,既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他便该走了。
“等等。”
李鹤轩停下脚步。
贺清流从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这块玉佩,李大人可见过?”
李鹤轩眼神微深,袖中的手不动声色地握紧。何止是见过?这分明就跟俞昕送给他的云龙佩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李鹤轩心中警惕顿生。难道是他身上的玉佩被盗?李鹤轩的手下意识地放在胸口,坚硬的感觉,明明玉佩还在他身上才对。可是,李鹤轩犹疑地看着贺清流。那么他的这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不对!
李鹤轩刚才没有细看,如今细看之下才现一些端倪。贺清流的这块玉佩确实与俞昕的颇为相似,甚至连图案都相差无几。但是,它的纹路是相反的!
贺清流看着李鹤轩的模样,心中已经明白了**分。
竟然真的在他的手上。贺清流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块玉佩你是从哪里来的?”
面对李鹤轩的质疑,贺清流神情淡淡。“看来我没有猜错。”
李鹤轩心中疑惑,只好回到原位坐下。
“你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李鹤轩再次问了一遍。
贺清流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李大人是否也有一块相差无几的玉佩?”
李鹤轩没有开口,半天才说了一个字,“是。”
贺清流无视李鹤轩有些防备的眼神。
“李大人的玉佩是否纹路刚好与我手中的相反?”
李鹤轩抿唇。
贺清流却轻笑,“李大人可知道这是家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