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凌文修默默观察着夏歆瑜的反应,她似乎并不排斥,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在深思了。看来自己的一番谋划并没有白费功夫,只可惜,自己明日就要去平城,生死未卜,只能先放下这事,不然只会给她徒添烦恼。
而凌文远也有听到夏歆瑜所说,当局者迷吗?他抚心自问,不管怎样,夏歆瑜已经与自己无关,是该放下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暗恋了。
聊到这些,夏歆瑜自己有些心乱如麻,就没敢再和楚慕凝聊这个话题,而是聊起别的,“原来你这么胆小啊,一点都不像直爽性格的你啊。竟然还不敢单独来南安王府找我,以后想来找我就来呗。”
楚慕凝看出她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笑笑放过了她,“好的,以后我想出门逛街想出去玩,就直接自己来找你了。”有些事还是要两个人自己看开想开。
等两人离开,夏歆瑜和凌文修走着回房时,她以为他什么都没听到。所以尽管有些尴尬,她却并不急着提这事,还想再好好考虑考虑,两人就这么难得沉默的回房了。
而另一边,承恩王府里,梁亲王登门拜访。
当天夜里,凌文言在书房与梁亲王商讨,“岳父大人怎么看这次水灾之事,本王要不要主动揽下这次差事?可有解决问题的良策?”
“万万不可,这次水患不同以往,灾情严重异常,随后而来的必然是灾银到不齐,粮食供应不上,疾病四起,甚至有疫情产生,更遑论虎视眈眈的其他王爷。”
“没有十全的把握,不但不能获得皇上的另眼相看,甚至还会搭上性命。此次平城之事,王爷要想办法推给六王爷,南安王是目前各王爷中最具有与你一争之力的了。”
“他身负兵权,又聪慧异常,屡次办事都让皇上赞不绝口。若是让他继续发展下去,只怕王爷您的大事会有变数。”梁亲王分析的头头是道,也显然是对水灾怎么处理没有把握。
凌文言沉思了一会,认同了他,“确实,本王有把握粮食灾银能搞定,但是这大水如何完全解决还未有良策,更别提随之而来的疾病甚至疫病了。那也只能这样了,只是恐怕其他兄弟会先点名让本王去这平城,得想个法子避一避。”
“此事尚得依托皇后娘娘,你的一举一动这两日都会被其他几位王爷盯着,若是做了什么,恐怕第一时间就要被人上报。”梁亲王老谋深算,还是不太放心凌文言自己处理。
听了这话,凌文言知晓是很有些道理的,如此尴尬的时节,即便是真的生了重病,恐怕都会落人口舌,说他不想为父皇分担,继而完全失去父皇的圣心。
“可这会,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本王也不能进宫与母后详谈,连传消息都不知该传什么。”凌文言感觉有些进退两难。
想了想,梁亲王安慰凌文言,“王爷莫急,皇后肯定也是知晓了平城之事的,剩下的,皇后娘娘应该会看着处理。不过,最关键的是,若是您不去这平城,要想办法促成六王爷去平城之事。”
“六弟向来做事稳妥,他应该早已料到我们会推到他身上,恐怕是已经想好计谋如何推脱了。”凌文言对这六弟还是看得清楚的,论才智,几位兄弟中无人能及得上他。
“可也正因为他向来做事稳妥,此次平城这么难的事,皇上最中意的人选,反而很可能是他。他若是推拒,也没那么容易,毕竟,他的额娘静嫔,可是不会帮他的。”
凌文言觉得也有道理,可仍有担忧,“那若是六弟他真有这实力,将这平城水患解决了呢?那岂不是让父皇更中意他了?”
冷笑一声,梁亲王可不相信,“怎么可能顺利解决?先不说这水灾本身有多难解决,就算他才识过人,但管着这次水灾的赈灾款的,可是那四王爷额娘德妃的亲爹户部尚书余旭峰。那六王爷又怎么可能从他们手里及时得到赈灾款,甚至可能拿不到分毫,更别提大臣里面还有我们的人从中周旋着。”
“再不济,这次六王爷行径途中,也是不安宁的,四王爷等人,肯定会安排刺客。这也是我极力反对你接下这次事情的缘由之一。而我们这边,自然也是要安排些人手,从中捣乱的。这次平城之事,水深着呢!”梁亲王摸着胡须,满眼算计。
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凌文言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如果这次凌文修解决了平城之事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麻烦。所以即便是不愿意行此诡计,也不得不让他的岳父安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