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皇上还未到,众大臣已在朝堂上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荣元帝一坐到龙椅上就直接先问起了水灾的事情,想了一整夜,他也没想到一个好法子能治好平城这场大水,早已焦急得很。
“想必诸位爱卿昨日已有所耳闻,平城水灾肆虐严重,如今正需要一位有才有德的有志之士,去解救平城及其周围的百姓。不知诸位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啊?”
此言一出,几位王爷意动,自然,不是要毛遂自荐而是想推荐其他人。
四王爷凌文然按捺不住首先走出第一步,“儿臣以为,不若让三皇兄去平城解救众多百姓。这回水灾异常凶猛,需要有位德高望重的人去平城安抚民心,三皇兄既是母后的嫡子,又是自幼被父皇您所赞许的,想必必然能带领平城百姓度过难关。”
这番话自然不是凌文然能说得出来的,昨夜他已与王妃夏蔚然商议过,她劝他先看能不能让老三去这平城,这是首要目标。但是若是皇后阻止,或是情况有变,则推波助澜让六弟趟这趟浑水。
大王爷凌文靖按兵不动,二王爷则迫不及待的出声应和,“四弟此话有理,三弟有才有德,定能为父皇排忧解难。”二王爷凌文淮虽只是好色之辈,但若是有望当上皇帝自然不会放过。
宋元帝见几个儿子似乎都在举荐自己这三子,也是颇为赞同的,这次水灾若能解决,看来也是时候宣布太子的人选了。“文言你怎么看?可愿为朕走这一遭?”
凌文远听到这话心想他哥看来是判断错误了,这去平城的人选到了如今的地步该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轻撞了一下凌文修,低声示意,“哥,看来这次你猜的不对啊。”
“过会你就知道了。”凌文修很是淡定,这次平城之事看似好差事,若能完成甚至能让父皇有册封太子的意思。但其中凶险,也是人人知晓。
这么多眼睛不怀好意的盯着,本就是无比艰难才有希望处理妥当的事情,再有人刺杀捣乱,能安然无恙回这凌安城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又遑论如何解决平城之难。
三王爷凌文言走上前一步,谦虚应下差事,“父皇愿意相信儿臣,儿臣荣幸之至,定当全力以赴,解决这平城水灾之事,为父皇排忧解难,让百姓脱离困苦。”
他的内心却并非如此淡然,焦急的在等待他母后的救援,本就是风尖浪口众人的眼中钉,去了平城不说这数不清的行刺,光是处理不好水灾就够他受得。
宋元帝甚为满意,眼神又看向凌文修,本想就此宣布由凌文言去这平城,顺便让凌文修陪同一起,却见身边的太监总管满面焦急的快步走了过来。
凌文远满以为事已成定局,他哥不用去平城,正暗自心喜。就见那太监总管和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匆匆忙忙都顾不上看他们一眼就离开朝堂,太监总管宣布了退朝。
看来还是他哥猜对了,这事在此时没有宣布,显是有变了。凌文远不禁又开始担忧。
大多数大臣听了宣布将纷纷散了,太监总管却没跟着皇上离开,应是有话要说。几位王爷围上去等着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尤其是四王爷凌文然本以为自己得逞了,凌文言在劫难逃了,没想到这会竟发生了意外。
“皇后娘娘生了重病,几位王爷快随奴才去看看吧。”太监总管也直截了当的交代了此事,事态紧急,他连忙先往皇后宫殿走了起来。
凌文远诧异的看了凌文修一眼,不知皇后这病究竟是真是假,他眼神询问着,看他哥是否知道些什么。
凌文修也是有些惊讶的,轻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他有想过皇后必然会出手阻止,但是用生病的方式,除非真的让她自己生了无法控制的重病,不然是无济于事的。
昨夜就已悄然派人联系过他额娘,却一直不知会怎么处理,如今听闻他额娘竟生了重病,凌文言也慌了。想来是无计可施之下将自己故意折腾生病了,可是病症太轻是无用的,所以他额娘极可能当真把自己折腾的不轻,甚至无法掌控。
众人各怀心思跟随着太监总管来到皇后的寝殿,就见太医宫女忙的不可开交,形势有些乱糟糟的。
躺在床上的皇后娘娘脸上毫无血色,眼白都有些翻出来了,一个接一个的太医都是满面焦急的上前诊脉后,束手无策的站到一旁与其他太医商量,甚至都顾不上避嫌了。
“皇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诸位太医就没人能够告诉朕的吗?”荣元帝在一旁见皇后面色越来越差,太医们却仍旧不开药方,忍不住开口询问训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