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看个热闹而已。”何湄招呼儿子，“来，林林，别着急上楼，坐一会儿。”

纪林一边把外套脱下来交给李妈，一边冲李妈使眼色，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客厅的气氛那么凝重。李妈收了衣服摇了摇头，扭头就回厨房去准备夜宵，留下纪林进退两难。纪阳等了半天也不见儿子过来，只得再问：“怎么了？怎么还不过来。”

纪林这才略显紧张地挪到客厅沙发边坐下。三个人对着电视，却不知道电视里在放什么，各自想着心事。直到电视画面里出现男女主接吻的画面，纪阳才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扭头问纪林道：“听说，赵玲儿是赵一戈的堂妹。”

纪林点了点头，也不惊讶纪阳的眼线多——摄影小哥是卿书社自己人，这种事一定会汇报给纪阳。

何湄按捺不住，直接问儿子有什么打算。纪林反倒笑了：“能有什么打算。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想挖尹一一过去套话，一一就把赵玲儿怼得体无完肤。他们还能有什么动作？我们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把柄在他们手上，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

“一一怼了赵玲儿的经过，我们也知道了。”何湄也跟着笑了，“这小姑娘，看上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实际上只是不想出手，出了手可能连林林你都不是她对手。”

“倒是很有你年轻时候的劲儿。”纪阳点了点头，“做班主夫人的劲头。”

“真的啊？妈，你那么厉害呢？”纪阳的话勾得纪林好奇心爆棚。

“那当然了，那时候我刚开小园子呢，谁都不看好我。我邀请了相声界的大佬们一起来小园子看演出，他们就坐在那儿说我会把相声事业干黄。我当时拉不下脸只能陪笑，但是你妈妈就指着人家鼻子就说看谁笑到最后。”纪阳回忆起往事，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我也是为了你妈妈这句话，拼死拼活，硬生生地把卿书社盘活了。”

“哎，那时候哪管得了那么多。要是放在现在，我一定做不出那样的事，说不出那样的话。那时候反正破罐子破摔，我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这话，尹一一也说过。”纪林想起白天车里尹一一说话的神情，温柔又坚定。

“林林，别的不说，你的眼光真的不错。无论是开专场挑的助演还是现在找对象。”纪阳开玩笑道，“眼光反正是比我好。”

“小时候，记者采访你，你还记得吗？”何湄笑着问道，“记者问你以后会不会比你爸爸强。”

“记得，我说的是‘那自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纪林淡淡地笑了，眼前是当初胖嘟嘟的自己，意气风发又志在必得。

“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纪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