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赵一戈的法子还没具象化,这边摄影小哥扭头就把赵一戈与赵玲儿是堂兄妹这件事告诉了纪阳。
纪阳与何湄把人物串联了一下,大概捋了捋事情发展的顺序,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势利眼!谁有钱有势就跟谁,我纪阳那时候正处困境就另寻靠山,就不想想当初是谁把他捡回来的,要不然现在他都还在翻垃圾寻吃的呢!”
何湄给丈夫倒了杯水,用手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道:“算了,为这种人生气也不值当。晚不晌儿等林林回来,问问他有什么打算。”
纪阳气极,显然有些失态:“问他!问他!问他做什么!他是班主还是我是班主?”
何湄听得皱起了眉,停住了安抚丈夫的手,问道:“林林是你儿子。为了个外人,置气于他,合适吗?除非你就地解散卿书社,不然,林林永远都是少班主,永远都在社里有话语权!”
纪阳冷静下来,不再吭声。何湄继续厉声说:“当初,林林那么优秀,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都毅然决然地退学回来说相声。你以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你的脸面,为了卿书社这块牌子。他从小的梦想就不是说相声,是做宇航员、科学家。但是你是他爸爸,卿书社是你的命,所以他自己的梦想就不重要了。那么多年,你扪心自问,对林林的付出有对赵一戈付出的一半吗?”
纪阳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儿,只是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纪林小时候被记者问到长大以后要做什么,总是懂事地回答想成为与爸爸一样的人。只有在日常,说起梦想时才会眉飞色舞地说想成为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中国人。上了初中的纪林,果然沿着自己的梦想道路前进,数理化几乎每次得最高分。但是梦想敌不过现实。卿书社摇摇欲坠,只得由纪阳纪林父子合力支撑。现在想来,纪林在说自己不想念书了,想退学回家说相声的时候,心里该是极度痛苦的。从意气风发的少年变成沉默少言的少班主,没想到只用了一年。
何湄见纪阳面如死灰,也软下了心,拍了拍他的胳膊:“找林林商量也不为别的,就为他的安全着想。眼下,林林的戏就快开机了,不可能为了避免与赵一戈的妹妹搭档就辞演。但是想想他就天天与那样的人待在一起,难免有被算计的时候。”
纪阳也叹了口气:“唉,赵一戈自尊心极强,又记仇。那天大闹我生日宴上了热搜,一定怀恨在心,想要伺机报复。我也怀疑他会通过赵玲儿算计林林。”
“是了,我也怕这点。”何湄越想越怕,“但是娱乐圈那么大,我们保得了他一时,也保不了一世啊。只要在圈子里,总归有与赵一戈斗的一天。”
“所以我们就要让赵一戈没有资本与林林斗。”
“可惜,有时候,就怕他出阴招。你看,他堂妹看到一一就想拉拢,更不要说林林周围的其他人了。”何湄有些头疼,“这种人真是防不胜防。”
“林林周围都是我们自家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怕赵玲儿在剧组拍戏的时候做手脚。”纪阳细思恐极。
“那不至于,把剧组弄得乌烟瘴气,对她赵玲儿自己也没有好处。”何湄摇了摇头,“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提醒林林,尽可能保障林林的后勤工作。后续只能靠他自己,自己足够强,对方就没有资格与他斗。”
等纪林半夜到家,纪阳与何湄还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夫妻俩心事重重,看着电视却眉头紧锁。纪林有些好奇地看了几眼电视,不禁发问:“你们二老,看个喜剧片都那么严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