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军最咋咋呼呼,打起牌来随心所欲,往往是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被弹的最惨。
“崔宪祥,你小子能不能下手亲点!”
这是又输了一把。
崔宪祥只看着他笑,拿起牌来洗。
王恩义催促到:“别磨蹭,还有我。”
说着还哈了下蓄势待发的手指。
“来吧来吧!”高建军支着头让王恩义来弹。
忽然一下又缩了回去,吓了王恩义一跳,问:“又怎么了?”
“你轻点啊。”高建军说。
“行行行,轻点!”王恩义敷衍地点点头,待高建军闭上眼睛,照着崔宪祥刚才下手的地方就是狠狠一下。
“我靠,王恩义你居然欺负比你小的!”高建军一下没忍住爆出粗口。
旁边两人却是笑出声来。
“不然你叫我声哥哥,我下回就饶过你?”崔宪祥问。
高建军比崔宪祥大一岁。
“不玩了,睡觉!”高建军长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气愤说。
时间是不早了,明天还要早起,三人也不再打闹,收拾了睡下。
炕烧的火热,外面寒风凛冽,吹打着窗纸直作响,催人入眠。
第二日清早醒来,六点半,天还是黑的。
三人在炕上烙了一夜,背上火辣辣的,麻溜的套上衣服,向主人家要了水洗漱。
王福带着三人去陈建生家吃早餐。
远远地就看见陈建生家小院,院里院外都是人。
有聚着抽烟聊天的,也有蹲在墙角端着碗吃饭的,还有成堆的小孩子,手里拿着糖追逐打闹,好不热闹。
陈建生哥哥认出了三人,大声吆喝着自家媳妇,从厨房里端来几碗饭。
院子里桌上随意摆放着几份凉拌菜和泡菜,想吃的人自己去捡就行。
透露着西北人的粗狂。
陈建生对象不在同村,要坐车去接,到时候还有亲家家上门送亲的西客一起过来。
陈建生家里借了辆小车,到时候拉新娘新郎,还有三辆农用三马子,拉嫁妆和西客。
车都是特意洗过的,两个镜子上都绑了红色的拉花,引擎盖上再贴个红双喜,就显得很是喜庆了。
陈建生穿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扎了整齐的领带,胸口别了朵大红的礼花,脸上还扑了淡粉,似乎还略擦了点口红。
三人笑着凑上前去围着他打量。
“可以啊老陈,人靠衣装马靠鞍,今天是鸟枪换炮了!”
“你们三个够了啊,吃饱了就赶紧上车,随我去接驾。”
负责婚礼的一个中年男子,催促着新郎上车,准备出发了。
陈建生赶紧把三人托付给一起去迎亲的朋友,匆匆离去。
迎亲的队伍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中上路,崔宪祥三人照样坐在车后斗里,不过想比于来时的冷清,这次显得热闹又有趣。
回头看去,大大小小的笑脸温暖人心。
大点的孩子们争抢着寻找红纸堆里没炸完的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