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生的婚礼定在元旦那天,按照传统习俗回家举行。
陈建生家离县城有些距离,不好请所有同事都过去,不方便,所以打算婚礼结束后在县里另摆一桌。
崔宪祥、高建军和张伟平倒是都不辞幸苦地去了。
陈建生请了村里开拖拉机的师傅来接三人。
三人裹着厚衣服,蹲在拖拉机后面的车斗里,袖着手,哈着白气聊天。
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刚出县城那会儿几人还斗志昂扬,站在车上吹风。
这会儿只能挤在一起,保留点可怜的热气。
唯一让三人开心的就是明天晚上要怎么闹一闹两位新人。
陈建生在村口接下三人,感谢了开车的师傅,叫他过会儿去家里吃饭,
“新郎官不错啊,精神小伙儿一个。”高建军第一个跳下去,拍在陈建生肩膀上说。
“那必须的,你就说我什么时候不精神过?”陈建生不客气的应到。
“老陈现在脸皮越发厚了,怕是过了明天晚上就不屑跟咱们仨一起玩了。”崔宪祥从后面上来,笑着说。
“这话怎么说呢?”张卫平装着不明白,问到。
“过了明晚人家就是有妇之夫了,哪惜得跟咱们几个毛头小伙子一起待着,到时候美人在怀,从此君王不早朝。”
高建军故作怪气地回答,一脸的坏笑,眼睛一直盯着陈建生。
“你们三个够了,我知道你们几个吃醋。
放心,朕到时候一定雨露均沾,不会冷落了尔等的。”
陈建生这是被锻炼出来了,一点都不慌。
其他三人齐声一句:“滚!”
陈建生父母是地道的农民,朴素又热情,一听是儿子学校同事,连忙招呼着进屋坐着烤火,又夸几人一表人才,年轻有为之类的。
当然了,说的没这么文雅,但听着比这些还舒服。
陈建生和几个兄弟陪着聊天。
村里办喜事什么都有,不一会儿,陈建生嫂子就端上来两碗长面,并几个小菜,招呼三人趁热吃。
“谢谢嫂子!”三人也不客气,接过来吃了。
几人吃的越香,陈母脸上就越高兴,能吃是福。
吃完把碗一撂,一抹嘴。
三人说想去陈建生新房看看,陈母让陈建生陪着去。
新房布置在西厢房,单另一间,旁边是个放工具的小仓库。
木格子式的窗子上糊着米白色的窗纸,一看就是新换的,上面贴着大大的红双喜,门口也换上了新的对联,红底黑字,看着像是陈建生的笔迹。
房间里很是干净整洁。
一整套实木打的柜子,沿墙摆着,虽然不是新的,但擦的发亮,上面也贴了略小一号的红双喜。
炕上换了新床单,拉的平整,右上角处,一张红布下罩着两个摞起来的被子。
屋子里的炉子已经烧了起来,显得温暖舒适。
陈建生还有事要忙,家里人多杂乱,晚上也没有三人住的地方,干脆托了同村一个朋友,请他带三人去家里休息,约好第二日一早再领三人回来,一起去迎亲。
这人叫王福,和陈建生同岁,常年的劳作使他显得比陈建生大几岁。
王福带着三人回了家,单另给他们起了一炉子火,又端了碗炒豆子和麻子进来,让他们坐着嗑。
高建军发现窗台上放着盒扑克牌,拿出来数了数,正合适。
三人干脆围坐在炕上打起牌来,输的人要被弹脑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