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俩,一个胡提,一个阿蒙,哈哈哈哈……真是绝了!”籽儿一边走一边笑。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还打了人家一巴掌呢。”听到兰兰这么说,籽儿马上闭了嘴。
“对了,菩提,你刚刚到底怎么了?”兰兰问。
“没,我见到他就是想起一个人,那个,陪我流浪的人。”我说。
打我记事以来,我和爷爷就以算卦为生,爷爷卜的卦很准,整条街的人都来找爷爷算,后来爷爷不知怎么,算的卦时而准,时而不准,也就没有那么多人相信了。渐渐地就有人说我们是骗钱的。我就经常追问爷爷,为什么算的卦有时候不准了,爷爷只说是天机,点到为止,有些话就算知道也不能讲。算卦、做人都是这样,我也就没再问了。
后来有一天,来了一个小男孩,我记得他之前来过,跟一个女的,那个人应该是他母亲。她很温婉,很漂亮,只是看起来比较孱弱,面色挺苍白的。爷爷在跟她谈话的时候,让我带着那个小男孩去屋里玩去了,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那个小男孩算是我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在我观察蝴蝶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观察我,我不爱跟生人说话,他好像也不爱说话。我给他倒水,他会认认真真地把它喝完,但从来不会道谢。后来他母亲来的更频繁了,身体也一次比一次更孱弱,她每次来都坐在小摊铺前跟爷爷聊,一聊就是一上午,但她真的笑的很开心。就像春日里的暖阳。我和他一呆也是一上午,只是跟爷爷不同的是我们不说一句话,但是并不觉得无聊。我们看书写字、画画、种花、看昆虫,有时候我在地上画一张人脸,他就给它加上一顶草帽,我们相顾无言,默不作声但乐在其中。
我有问过爷爷,比如她求了什么卦,为何笑的那么开心,但爷爷总是笑而不语。无法,我也不再追问。
我七岁的时候爷爷就走了,死于伤寒。伤寒来得急,爷爷走的也急,从病发到离世不过几天时间。爷爷走后,男孩就出现了,那个男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没理他,后来,我听邻居说是他出的钱把爷爷安葬了。
“你那么喜欢蝴蝶,你就叫我花哥哥吧。”
“好。”
“你娘亲呢?”我问他。
“跟你爷爷一样,他们都去了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哎,你别哭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