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璞璠恍恍惚惚,这句话反而叫她没那么想哭了。她侧过身对着他,有些犹疑的问他,“你没骗过我吗?”话一出口,不止河量仉愣了,赫璞璠也愣了。
惶惶黑夜,人心无烛心。
赫璞璠有些窘迫,想要转身去躲,可河量仉却抓住她的肩膀不肯叫她转身。
“我想了想。你我虽然相看两厌,却没有刻意瞒你的东西。想来,没骗过你。”
“相看?…两厌?…”
四目相对,应着相看两厌。
二人一时未忍,笑出声来。
门外,哭声笑声传罢,词儿依旧未动。町琅顺廊过去,站在她身后轻轻开口,“词儿姑娘还是回去吧,你守在在这里,姐不会高兴,姑爷也不会记得。”
词儿一惊,看见身后人,忙收起自己的落寞。
町琅并不想再听什么,她看这姑娘的模样,自然也知道她的心思。“姑爷娶姐不乐意,却也应了。姑爷是什么样的人,词儿姑娘比我清楚。我家舅老爷已经过世了,可姑爷对姐如何,你看不出来吗?”
“町琅姑娘什么呢。”
“你伺候你家嗣子多年,要是能收房早收了,你等不到这会儿子。还是你想让当家的主母替你家少爷纳你进门做姨娘?别的主母我不知道,我家姐,自也没养过这样的心思。再者你家嗣子,是个有责任的人,不然舅老爷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我这话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到了如今这地步,我反而觉得,姑爷不会肯与姐和离了。”
词儿本想应她句什么,却什么也不出来。只是点点头,冲冲绕过町琅离开。
渐渐的,赫璞璠与河量仉聊着聊着便睡去了。
只是梦中,赫璞璠又想到了河商鸣的日志,
万骨枯
…万蚁噬骨,四肢麻木,胃肚如棍棒搅打,脑中嗡鸣,神志不宁…
翠华散的药力就是强,吃了二叔这般多药,不疯了,也是对不起母亲做出来的药。
玉佩…夙玥…
十二月十八日,冬,
二叔叫我杀了你。
我想了想,答应了。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归歌,归歌,赫归歌。”河量仉叫了她,轻推了她,可她被魇住了。她的嘴里絮叨着日志里的东西,那些连河量仉都惊心的东西,可人,却叫不醒。
渐渐地,她开始抽泣,叫河量仉想到守岁的夜里,她因为想娘,所以哭了。
河量仉落了泪,他的母亲去的早,可到底是亲生的母亲。而她,这辈子都见不到那个生母。她怨怪她,便永远也不能与她的生母开口来和解。因为不出口,她更是心生怨愤。
她大抵,也是想见一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