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绝不是话剧里外冷内热的睡美人。
那就是一只耶梦加得,环绕世界,吞噬自己的巨蛇。
而自己可不是托尔。
“我加入七罪的初衷就是把损失降到最低,长辈们……我的父母,罗的父母。选择赴死的缘由也是其中之一,而你居然想发动战争?”黎深夜反驳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去?你知不知道这对世界造成的损耗?哪怕所有人都和森莱特对着干?现在是和平的,世界是在进步的,为恶之徒也在被惩罚,七罪这个组织已经很久没有集会了,集会的原因还是因为你们的出现。现在的各个家族都在公平竞争或者养老,犯罪率相比变革之前下降了70%。你……你们却要打破这现状?”他说道,“哪怕是罗,我也不能让步。”
嗯。
很理所应当的反应。
毕竟这也是他坚持了10年的事情。
冰羽希没有回嘴。
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无需争辩,无论如何,都会造成损失、死亡、毁灭这种情况的,尤其是武装力量不强的平民区绝对会受到重创,靠近森莱特的区域想必会毁灭吧?无数的人将死去,许多玫洛家和黎家的惨剧将会诞生,只是大小的问题。
不可避免。
不可忽视。
但是……
“深夜,战争,从来不是一方发起的。”
他的父母,罗的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但即便如此,他敢昂首挺胸地承认他真的把损失降到了最低了吗?
玫洛家的血脉,只剩下了三兄妹和御锦景。
浅皇失去了记忆。
沙利叶和沙利雅失去了他们父母,而现在呢,沙利雅似乎还被另一人掌控。
伊尔市一城的人是怎么死去的?
方才自爆的少女是怎么会出生?又怎么会毁灭的?
冰羽希不继续去道破那最后一块本就不存在的遮羞布。
因为黎深夜不会想明白的,如果想明白了,他一开始就会答应。甚至更早,他就会开始逐渐瓦解组织和森莱特的关联,开始拧成一股绳。而不是一直执着地要找到玫洛罗。
他想找到他的理由很简单——找到他,保护起来。
让玫洛罗和他的弟弟妹妹成为一个受他庇护的,自由的笼中鸟。
而她也无法跟他解释这更加深层的原因,因为这不在她能说的范围内……不……就算说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亲身经历,她自己也难以置信。
还是那句话。
不是亲眼见证,无法说得通的东西。
而其实,真的和他说了,他恐怕会更加坚定拒绝自己想法。
因为她撒了一个谎。
在前往幸福的路上?
如果天堂代表幸福的话?
如果真的能进天堂的话?
玫瑰刺穿了夜莺的心脏,鲜红的热血滚烫,在冬夜里绽放,最后也不过在阴沟道。
哪怕这场战争胜利了。
她知道。
结局大约也只有万劫不复。
“深夜。”冰羽希突然站起,打开了门。
“来打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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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