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了。”冰羽希算不上面无表情，但是和平时比较起来明显不是很高兴，“我不会把自己手上最有效的筹码就这么给你。”她还顺便补充，“而你的筹码，还是你弟弟用他的命换来的。”

“你！”

啪嗒！

黎深夜猛地站起，揪住冰羽希的衣领，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又被他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最后只道出一句：“他们都怎么样了？”

冰羽希默不作声。

黎深夜也就这样继续揪着她。

最后她还是一如既往，先开了口。

“千夜他，想要活下去。”

砰。

揪着自己的手突然失了力气，冰羽希就这样突然被松开，坐回了位子上，眼看着黎深夜的手呆滞在半空。随着他的灵魂。

但是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他走之前，很幸福。虽然我觉得，他本应该更幸福。”冰羽希说罢，又道，“罗的话……”

黎深夜再度抬起了脑袋，忘记了平日反复提醒自己的，要留意自己是什么神情。

那时的他是什么眼神，冰羽希一辈子都忘不了……也恐怕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了。

而她，也同样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

“他在前往幸福的路上，待一切尘埃落定，他会亲自来告诉你。”

冰羽希笑道。

像是得到了救赎，黎深夜低下了头，把自己埋进了阴影里。

不过并没有多少给他安静的时间。

冰羽希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

于是她打断了他的冥想：“接下来给你的不是问题了，而是希望你可以合作。”她继续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们以及MRS合作。首先意思意思，把解药给偷出来。然后在你们七罪组织内部挑拨离间，让这个组织自取灭亡，对于克沃、朝家、埃卡米高森我们打算尽量采取招安，至于你们家也一样，不过……零明机，你明面上的这位养父，必须死。”

这是相当符合黎深夜作风的计划，简直就好像把他整个人吃透了一样的计划。恐怖如斯。

但是。

“我拒绝。”

“哈？”

冰羽希愣住。

这些虽然没一条一条给他列出来，只是说了个大概流程，但是绝对不存在和黎深夜利益冲突或者不符合他作风的地方……他怎么会拒绝？！

想不明白。

冰羽希想不明白。

“之后你们要做什么？”想不到黎深夜在接受了双重打击以后还能如此镇定，“还有一个森莱特家，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不是现在要考虑的问题，如果我们连这些都做不到，还怎么去和他对抗？”

“前面的这些我都可以答应，因为这些也是我想做的。”黎深夜说道，“但是你需要告诉我，这些完成了之后你们想要做什么？”

“我们……”

“你们想发动战争，对吗？”

哈……

不愧是深夜……

这种时候还能分析出这么精确的答案。

“对。”冰羽希很无奈地应了。

不发动战争的话？如何才能攻破森莱特这座堡垒？像之前发动家族变革那样？

不……

不。

现在坐镇那里边的，可不是之前玫洛家的当家主和黎家的当家主。

那可绝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