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纯属一个误会,是我一时考虑不周,还请陈姑娘见谅。”江凌辰讪讪作揖赔礼。
见对方作揖赔罪,态度诚恳,陈淑华一时也没了脾气,她觉得,对方或许是对自己有点意思,否则也不会庐州一别之后,念念不忘,眼巴巴的又找到这里来了。
对于对方,她当然并没有看上眼,但也并不怎么讨厌,知道对方的心意,心里多少还有一点作为少女的虚荣满足感。
但她并不会因此对对方稍假辞色,挥挥手道:“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你现在要走也走不了了,妙尘师叔把你留下,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你就暂时在这里待上几天,找个机会,我跟妙尘师叔说个情,放你下山去吧。”
“多谢陈姑娘,但我还是想拜入贵派门下,当个记名弟子。”江凌辰不甘心道。
“这是不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陈淑华转身就走了,她这句话其实含着两层意思,一层意思就是表面上跟对方说,你要当峨眉派记名弟子这事,没戏,第二层意思,就是告诉对方,他对自己的那点心思,没戏,是不可能的。
至于对方能不能听懂,她就管不了了。
江凌辰确实没听懂这第二层意思,当即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对方身后,上山而去。
峨眉派位于这峨眉山主峰之上,进了位于观心坡的山门,前面出现一大片依山而建的连绵殿宇。
陈淑华一路把对方领到门中专门负责杂事的外事院,进了门,看到她的记名弟子,打杂仆佣纷纷行礼问好。
淑华找到管事,把江凌辰的事吩咐一声,就离开了。
见他是陈淑华带来的,管事也不敢怠慢,主动问他想要干什么杂活,江凌辰倒是随便,说任由对方作主。
管事听刚才陈淑华提了一句对方秀才的身份,想了一下,便道:“藏书楼中,此刻正缺一个打扫清理的职位,不知你愿不愿意干。”
藏书楼?江凌辰一听就心中一动,连声不迭的答应下来。
管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看上去欣喜激动,看来对这个职位很满意,当即他就叫来一人,领着江凌辰去安顿下来。
等到安排好了住所,换上一身打杂小厮的短衣长裤,江凌辰便催促着那人带他去藏书楼报道。
藏书楼有一个执事管着,但也是光杆司令,藏书楼平时活儿并不多,但见到多了一个干活打杂的,执事自然没有不乐意的,他心里已经琢磨着,以后脏活累活就由这个人干,他就可以享享清福了。
执事姓管,名叫汝贤,是门中一位道姑的俗家亲戚,因为念过书,粗通文墨,所以被安排在这藏书楼打杂。
对于江凌辰这个新人,管汝贤先问了对方一番情况,得知对方在门中并没有关系靠山,只是一个逃难的外来户,心中便存了几分轻视,这样一个没有根底靠山的穷酸,日后使唤起来,更加没有了顾忌。
问了一会儿情况,他坐在那里突然就不说话了,只是拿眼斜瞥着对方。
江凌辰一时不明其意,便道:“执事,没有其它事,在下就告辞了。”
他进来的时候,看见这藏书楼一共三层,楼上不知如何,但经过一层大厅的时候,看见那一排排书架上,却是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图册,他正想着去翻看查阅一下的。
管汝贤心说,这人怎么没有一点眼色,当即他用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依旧不说话。
江凌辰陡然会意过来,当即伸手入怀,掏摸出一串铜钱来,递了过去,放在桌上,讪讪道:“在下囊中羞涩,初来乍到,无以为礼,这点小钱请执事拿着喝个酒,聊表心意。”
看着他递上来的这一串铜钱,管汝贤脸色就变了,这点铜钱,打发叫花子么。
倒不是江凌辰吝啬,而是他现在确实是囊中羞涩,没有多少川资了。
管汝贤却不管你有钱没钱,他当即抓起桌上的这串铜钱,直接掷回了对方怀中,挥挥手喝道:“谁要你这点破钱,出去,出去!”
“好的,那在下告辞了。”江凌辰拱拱手,就转身出门离去。
“慢着!”
管汝贤又叫住了他,吩咐道:“去把楼中上下都仔细打扫清理一下,但凡让我看见还有片许灰尘,我要你好看!”
“好的,执事,在下这就去打扫。”
江凌辰没有多说,当即就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