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也没打算拿对方怎么样,轻轻一点便撤步收回了长剑,转头瞥向了旁边的妙尘道姑,带着询问之色。
刚才江凌辰使得几招剑法,虽然颇有精妙之处,但她却也没看出来就是天山派的剑法,不过她并不确定,因为她自知也未必见过所有的天山派剑招。
妙尘道姑此刻心下却也惊疑不定,她看出来,江凌辰所使的几记剑招,确实有着些许天山派剑法的影子,但却又并不是她所知的天山派剑法。
她这下也不确定了,对方使得这算不算天山派剑法,自己也看不出这几招剑法的来路,若是说它不是天山派的剑法,好像也没有充足的底气。
难道是天山派新创出来的剑招?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想,便自己否定了,新创剑招谈何容易,那是宗师一流的人物才可能办到的,就如传世佳作,可遇而不可求。
或者是自己孤陋寡闻,这几招确是天山派剑法,只是自己以前没见过?
心中狐疑不解之下,她便直接问对方:“你刚才使得几记剑招,是哪位高人传授于你的?”
“回师太,很抱歉,这个我却不能告诉你。”江凌辰道。
陈淑华在旁边叱道:“这又有什么不可说的,对于天山派的成名高人,妙尘师叔大抵都熟悉知道,即使没见过,也听闻过,你若一说出来,妙尘师叔自然就知道真假,事情不就解决了。”
江凌辰心说,我若说出来,妙尘未必就知道这位高人,所以还是不说的好。
见他这样子,妙尘道姑倒不好强迫于他,毕竟江湖上忌讳颇多,他不愿意说,也是情理中事。
但她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气的,冷声道:“你既然不愿说,那想走就没这么容易,便在敝派多盘桓几日再走不迟。”
她心道,过几天便有天山派的客人到访,不妨暂时留下他,到时再把事情追问清楚。
听到可以留下不走,江凌辰不惊反喜,正中下怀,以为有所转机,当即打蛇随棍上,旧事重提道:“在下诚心拜入峨眉门下,便是作个打杂的记名弟子也心甘情愿,请师太垂怜应允。”
妙尘道姑冷哼一声,见到对方来路不明,她更加不可能答应对方这个要求,随便就把对方收入门中,即使是打杂的记名弟子,峨眉派也是十分谨慎,讲究来历分明,根脚清楚,没有一点关系,想要当这个打杂的记名弟子也是不能的。
“记名弟子没有,你若是想要打杂,本派倒是收下不妨。”
她淡淡说着,话语中带着一点调侃,本就是一句玩笑话,但江凌辰却当真了,心说打杂就打杂,打杂之后,就是记名弟子了,一步一步来,不用着急。
当即他就顺口作揖谢道:“那就多谢师太的成全了。”
妙尘道姑似也没想到对方如此无赖,自己说出的话倒也不好改口,心说你要做打杂的,那就随你的便,且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当即转头对陈淑华道:“淑华,你这就把他带去外事院,安排一个打杂的职位,没有我的吩咐之前,不要让他跑了。”
她先前之所以对江凌辰不待见,一见面就恶颜相向,喊打喊杀的,全是因为江凌辰上门拜山,点名要找陈淑华,举止行径十分轻浮无行,以为他是一个浪荡登徒子,来跟陈淑华纠缠不清的。
而陈淑华是她看重的门中得意高足,她可不想看到对方因为儿女私情的原因而影响了本身的修行艺业。
而现在她算看清楚了,这就是一个误会,眼前这个人虽然会几招精妙不凡的剑法,但本身实力却不济的很,属于无名小辈,陈淑华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会看得上。
刚才陈淑华的表现,也让她确信了,两人之间并无私情,所以她此刻也就放心的顺手让陈淑华看着对方了。
吩咐完这句,她就转身径自飘然走了。
“江公子,你怎么来这里了?”
妙尘道姑走后,陈淑华有点无话找话道。
“我就是想拜入峨眉门下,所以就来了。”江凌辰很干脆道。
“你不是一个赶考的秀才吗,莫非是考砸了,名落孙山?但你也不必千里迢迢跑过来,甘愿当一个打杂下人啊。”陈淑华揶揄道。
看来她并不知道,吴国新鲜出炉的新科状元叫江凌辰,估计也不会关心这样的事。
“现在时局动荡,吴国的松江城已被燕军占了,看来大势已去,我还是弃文从武的好,便到这里避难来了。”江凌辰半真半假道。
“那你来的时候,也不必胡说八道,让人听了说闲话。”陈淑华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又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