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夜罗涛海那舌针,便是暗楼中的基本功夫,今夜能在此遇到暗三门中人,不知是福是祸,柳不语虽有心上前一问究竟,可明日便是祭祀,柳不语不敢再多事,转身连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多时,土堆中的罗涛海挣扎的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狡诈,揉了揉脸说道:“能坏了贾仲刺杀晏韵之事的人,果然不是随便就能杀的。”说着话罗涛海望着自己撞塌的土墙笑道:“这伤也足以应付贾仲了。”
这道士能杀最好,可若是杀不了,也影响不了明日谋划,明日过后,我罗涛海便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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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泉城外。
何双狡骑着一匹比人还高的黄宗马奔向了城外二十里的深山处。
黄宗马身披白银铜饰,马蹄踏地如闷雷响过,一路上留下烟尘滚滚。
那处深山平时本就人烟稀少,这些日子又怪叫异吼声不绝,日日有惊鸟飞起,到现在就连那些勇于以命换钱的采药人也不敢舍命踏足。
一炷香的功夫
何双狡到了山外,山路崎岖,何双狡只得下马将黄宗马牵着在山间密林的小路中行走。
走了片刻
吼!
只听见一声震天异吼响彻山间,接着伴随山林中树木倒塌的声响,一只似酒碗大的青灰色眼瞳出现在了黑夜之中,何双狡手中的黄宗马惊恐的嘶叫着,挣脱了缰绳往山外跑去,只剩一只青灰色眼瞳的狡低吼一声,跃过了何双狡,瞬间冲到了黄宗马身后,用血盆大口叼住了马脖子,用力咬下,黄宗马只嘶鸣了几声便一动不动,狡叼着黄宗马走到了何双狡面前,乖巧的蹭了蹭,何双狡溺爱的抚摸着狡那如金钱豹一般的皮毛,丝毫不心疼这匹足足可以买下一栋宅子的良驹战马。
何双狡一跃而起,坐在了狡的背上,轻轻拍打一下,狡便如猛虎入山,冲入了林中,往一旁陡峭的高山爬去。
山中乱石飞溅,狡跃到了山腰处一块杂草空地上,扔下了口中的黄宗马,大口的撕咬了起来,血肉横飞。
何双狡跳了下来,一双三角眼这瞧瞧那望望,随即放声笑道:“这地方有山有水,幽静无比,师兄师姐可真会找修行的好去处啊!”
何双狡刺耳的声音在这广阔的山间回荡。
空地外的林子中树叶沙沙作响。
接着林中响起了一道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哟!哪能啊,师弟你可是去麓泉城中吃山珍海味,还有美妾美酒相伴,而师姐我命不好,只能在这山野之地,吃些粗食劣水。”
说话间,林子中扭着腰肢走出了一位妖媚妇人,妇人嘴唇漆黑,身穿青珊绣花罗裙,罗裙束胸,露着了胸前一片雪白,妇人手腕处还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色小蛇,在月光下无比显眼。
妇人嘴里诉着苦,掩面欲泣,惹人疼惜,可妇人一旁五人合抱的树上,出现了一条青鳞巨蛇吐着信子游动,压的树枝咯吱作响。
“青竹师姐!”何双狡恭敬的行了一礼,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
何双狡虽然好色,但是不傻,眼前的这个疯子师姐,虽说百媚千娇,样貌也世间少有,可江湖里一睹她春色之人,何双狡还没听说有谁能活下来呢,驭宗弟子中大多手段诡异,而青竹便是驭宗之最,何双狡可是清楚的记得,宗主当时找到的那位天纵之姿的关门弟子仗着宗主疼爱,口出秽语,要跟青竹师姐春宵一度,可春宵还没过完,就惨死在了万蛇缠身之下,宗主虽然发怒,可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这谁都敢杀的疯婆娘,何双狡自然要敬而远之。
而密林之中随着青竹出来的还有一人,那人身子健壮,袒胸露背,坐在一头七尺多高的红毛猿猴肩上,身上刺着一副显眼的巨猿搬山图,那人面无表情,都没看何双狡一眼,就开始闭眼养神。
“岳北石师兄。”何双狡看着那死人脸的师兄微微低身,心中暗骂,也就这样的死呆子才能对这疯婆娘的姿色无动于衷。
青竹意味深长的望着何双狡,弯腰坐在一块岩石上,用指尖敲打着一双玉腿问道:“师弟似乎来早了些?不是三皇子吩咐,明日东山祭祀过后我们才出手?”
何双狡在驭宗里也是横行霸道的主,要不是有求于面前二位也不会再乎什么师兄师姐的辈分,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杂草地上,奸诈的笑了几声说道:“三皇子的事我等不用再管,今日有一场大机缘等着我驭宗!”
“哦?比三皇子给的机缘还大?”
何双狡得意的说道:“这场机缘,驭宗百年不遇。”
听着何双狡夸下海口,青竹与岳北石对视一眼,随后青竹低声念咒,树上的青鳞巨蛇开始低鸣,只见整个林子中窜出了无数小蛇,在周围四散游开,以防隔墙之耳。
岳北石也跳下了红毛猿猴,伸手一挥,红毛猿猴便往林子中最高的树上爬去,扫视山间。
万无一失后岳北石与青竹走到了何双狡身前,何双狡前倾在两人耳边低语几句。
“当真?”青竹与岳北石心中惊骇。
何双狡笑道:“千真万确,所以师弟才来找师姐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三人埋头低语,深山在三头凶兽的威压下,百般寂静,万兽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