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观沂身后跟着几人,抬着几个大箱子,放下后压的泥土下陷,看样子分量着实不轻。
“牧公子,这是那日答谢你的报酬。”
箱子打开,其中有珍宝翡翠,灵丹妙药,像是要晃花众人的眼,而最后一个箱子中,有一把半人多高的刀,刀鞘是用不知名的兽皮所作,刀柄有一尺长,其上花纹翻滚,而那个箱子也是陷入地中最深的一个。
“此刀名叫虎尺,选的是虎渊石,连续锻造了两百多日,最后放入极寒之地一百日才取出,希望牧公子喜欢。”
牧以歌起身走去,握住刀柄,用力才将刀提起,很有分量,抽出虎尺,似有虎啸声,微微蓝光闪过,隐隐有些刺目,忍不住赞叹道:“好刀!”
周观沂满意的笑道:“牧公子满意就好,将这东西搬进去。”
“且慢!”
那几人正要有动作,却被牧以歌拦住。
牧以歌将刀放回了原处,虽然眼神中对这把刀的喜爱丝毫不减,但也明白,这些报酬早就超过了周观沂那日的承诺,必定另有所图,“世子到底意欲何为,直截了当的跟俺说吧。”
周观沂淡然一笑,语气平易近人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周观沂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漆黑的贴牌,上面有蛟龙缠绕,中间有一个通红的万字。
掌兵符
“牧公子终究是要成为那载入史册的豪杰,所以本世子抛砖引玉,拿了一块汉州的万夫长掌兵符,特送于牧公子,牧公子入汉州军伍,一定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周观沂说的太不值一提,入军便是万夫长的人,淮汉王朝立国以来压根没有,更别说是牧以歌这样名声不显的人,况且汉州是边境重地,军队骁勇善战,更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如此起步,以后为诸侯藩王也不无可能,周观沂下了血本,在加上如此礼遇,周观沂想不出牧以歌还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俗话说的好
江湖朝廷名利场,
谁又能拒绝拱手送来的大好前程呢。
可人心之妙,就在于一反常态,人世间总会有些反常的人。
“世子殿下,这个俺不能收,还有你这些报酬,过于贵重,俺本就是个山中猎户,不值得!”
周观沂依旧波澜不惊,仿佛牧以歌没有拒绝,笑着说:“牧公子,我知道你担忧你父亲的病情,你入汉州,带父同行,我随即去悬壶岛请医圣,如何?”
牧横是牧以歌最强的后盾也是最弱的软肋,牧以歌眼中一亮,随即便要答应,却被身后一只手轻轻按住肩膀。
“老汉的病就不劳烦世子殿下了,以歌儿以后会入淮州参军,汉州庙太大,老汉不放心呐!”
周观沂眼瞳一缩,不知是因为突然出现的中年汉子,还是汉子口中的淮州,望着中年汉子说道:“淮州不可能如我这般待牧公子,牧公子以后才能真的前途无量。”
牧横摇了摇头。
周观沂看了一眼牧以歌,眉头微皱,说道:“没有一丝可能么?”
“以歌儿只会进淮州!”牧横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中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周观沂认出了牧横的身份,知道不可为,便也果断,伸手接过了手下递来的一个包裹,递给了牧以歌,意味深长的说道:“牧公子,这是你的报酬,后会有期吧!”
入淮州对周观沂来说就是最坏的结果。
气氛有些微妙。
周观沂不再多说,转身离开,手下几人抬着箱子跟上,林中环佩叮当。
许久
牧以歌问道:“父亲,俺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要俺去什么淮州?”
牧横拍了拍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儿子,眼中尽是骄傲,说道:“快了,你会去淮州的。”
“父亲,你在哪俺在哪,不要想丢下俺。”
牧横仰天大笑,“好!为父跟以歌儿一道去淮州。”
牧以歌也咧开嘴大笑,将父亲小心的扶回去了小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