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这是俞锦书咬牙说出的话,但这话却充满了可笑的倔强。阿柳明白俞锦书是爱她的,但她更明白俞锦书不会不顾世俗看法,带她远走高飞。可她不怪俞锦书,只怪这个世道。
“锦书,人要学会认命。这就是我们的命,命里注定我们不能在一起。而我已经认命。”
砰砰砰!
俞锦书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疯狂地砸向石桌,即使鲜血流出,也无法浇灭他心中的无名火!他恨,恨阿柳到现在都在为他着想!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只能把自己的憋屈写在剧本里,写刘据和钩戈夫人的故事,写小姐和家中奴仆的故事......他写的所有故事都是明明相爱的人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宣传自由恋爱,碰击封建制度的自由斗士!但只有他知道,那就是他的故事,他的心境!他的挣扎!
可这又有什么用?
“你们在这做什么?”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忽然传来。
俞锦书顿时一个激灵,阿柳已经抢先开口,“老爷,我碰见书儿喝酒归来,便拉着他说了几句话。父子哪有隔夜仇,只要他服个软,道个歉,老爷还真得会生他的气?让他做不愿意的事情?”
俞寒山倒是不疑有他,坐到椅子上,依旧摆着家长架子,“锦书,你二娘岁数不大,但比你可懂事的多。你知道错了吗?”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冲父亲发火。”俞锦书低着头,像被审判的罪犯。
“知道错就好,有什么话好好同我说。”俞寒山对儿子这副态度很满意,他不觉得像是在审判,这本就理所当然,他是家长,家里的一切都属于他,包括俞锦书。“我就你这一个儿子,岂会不尊重你的意见?对了,你如此抗拒我同你说亲,莫非是有了喜欢的人?还是真的只想做出事业?”
俞锦书拱手道,“有个女孩喜欢我,我对她也很有好感。至于做事,孩儿并无太大事业之心,只是想做出好电影,电影是我唯一的爱好。”
“哈哈,你有喜欢的对象应该早点同我说,害的我差点乱打鸳鸯谱。改天你领着她回家吃顿饭,让我瞧瞧长得什么样子,何德何能竟可吸引住我儿子的心。”
俞锦书面色复杂,默默颔首。
此时,阿柳在身旁低声道,“老爷,夜里天凉,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也好,天不早了锦书也早些休息。”
俞寒山自然地环上阿柳的腰,脸上也换了一副和善神色......
许久,俞锦书都没动,久到手中的血迹已经干涸。
俞锦书越发恨自己的窝囊,刚才他紧紧的握住拳头,生怕一滴鲜血低落,从而引起父亲俞寒山的怀疑。
现在他想要怒吼,想要咆哮,想要宣泄心中不满。
但他仍旧不敢,因为这是俞家,如果他那样做,会引起怀疑!
他果然就是个废物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