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没跟我说,你不要难为她,希望你们事情办得爽利,不要连累到其他人。”
“不会的,我都办妥当了,你生气是应该的,不过如风能离开此地不是很好吗,你不也希望她离开吗?”
“她应该归案。”
“如风不是普通的犯人,即使公子不袒护他,官差抓她也不容易,有可能还为此送命,还是让她走得好。”
“将她弄出乌溪镇的城门不就行了,为何冒险将她送到临县,扮成我就算了,为何还要找云绣,你们冷府还不能找不到其他人做衣裳吗,你也知道云绣的夫君差,若是出了岔子有可能连累到人家。”苏蓓蓓越讲越生气。
“其实就是冲着那官差才去找那绣娘做衣服的,虽说官差见过你穿那身衣服,但是几天过去了怕他印象淡了,所以官差回来那天让素云在他面前又试穿了衣服,并当着官差的面提起你要去临县的事,这样如风穿着同样的衣服戴着口罩,又有素云跟着,官差就当如风是你,放行了。如风是从桃花岛来的,得经过临县去桃花岛,让她回到属于她的地方才能让她不在外面害人。”
“素云也跟着去了?若是那日不是云绣的夫君当值,你们被戳穿了不也会连累她?”苏蓓蓓担心不是没道理的,她跟赵家兄弟去临县的那几日都不是云绣夫君守的城门。
“云绣的夫君回家,当值守城门都是安排好的,如风进了城门后,云绣夫君就被调开做其他事情了,所以他也不知道回来的马车上不见了如风,哦,是不见了你。你放心,云绣的夫君没有参与此事,他只是服从上面的安排。”
真的是心思缜密,他们是哪天去的呢,就不怕跟赵家的马车撞上?苏蓓蓓只有一天没去临县,那次是因为马有点不舒服,本来以为是马老了,连续跑了几天的长路才出了问题,看来不一定如此。
“你们是不是对赵府的马动了手脚。”
何风没有否认,他也不想撒谎:“虽然我可以安排守门的官差调班,但是以防万一,而且也怕路上碰到了如风会对你们动手。”
“这就是你的计策?给马下药?你不怕我们雇马车去?”
“现在乌溪镇的人都不想往临县去,即便有车夫愿意去,车费也不匪,赵公子生性节俭,他不会雇马车的。”
欺负人家穷啊,苏蓓蓓心里骂道。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清楚了,即便你安排得好,我还是不能原谅你们。”
“我明白,如风伤了姑娘的脸,还要冒充姑娘逃走,我也知道这样是很过分,但是当务之急是将她送走,我若能想到其他法子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何风抵着头说,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等着挨批。
“当务之急不是将她送走,而是把她送进官府,孙大夫好洗脱嫌疑出来。”苏蓓蓓愤愤说道,其实她也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谈冷渊对如风的爱慕之情,他们主仆二人也不一定是如风的对手。
“孙大夫的事公子再想其他办法,等孙大夫出来了,姑娘愿意回来吗?”
“孙大夫用不着我帮忙,但是赵家公子需要。”
何风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有想上去拉住她的冲动,可是又迈不开腿。
见到冷渊,何风告诉他苏蓓蓓已经知道如风逃走的经过,冷渊只是淡淡地说:“她跟着赵家兄弟捣鼓治疫病的药,即便她不知道此事怕是也不肯回来。”
“我去打听过了,赵家的大蜜丸收效微弱,几十个病人也只一个有明显好转而已。”
“能达到此水准也不错了,现在没有其他药,他们的大蜜丸肯定会大卖的。”冷渊说着皱了皱眉,站起身道:“去趟县衙。”
苏蓓蓓一边走一边哭,不知道在伤心什么,只是觉得心有点痛,她不停的用袖口抹眼泪鼻涕,这个结局来之前自己已有心理准备了,为什么等真的确定离开冷府了还会痛苦呢?自己在赵家不是能做更有意义的事吗?
到了赵府的偏门旁,她再次擦干了眼泪,敲了敲门,可等半天也没人来应门,她不敢从正门走,怕撞到赵老爷。
好像受了万般的委屈,她蹲在地上眼泪又流了出来。现在的她真的希望有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能够埋藏她的忧伤。
又等了一会儿,她不知不觉坐在门旁睡着了,直到赵家兄弟出去买药材回来,眼尖的赵锡君才发现了她。
苏蓓蓓被叫醒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真是丢脸,等半天没人来开门,竟然睡着了。”
赵锡君发现她的眼睛红红的,知道她哭过,他不禁自责没想过吩咐柳妈要把偏门开着给她留个门的。
“我要跟柳妈说说下次你走了这偏门不要从里面关上了,你在外面等好长时间了吧,快回去吧。”
苏蓓蓓点头,又说道:“这门不关上不行,我等会儿没事的。”
赵锡君跟她二人在回廊上走着,突然赵锡君冒出一句:“苏姑娘,我们成亲吧。”
苏蓓蓓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赵锡君是在向自己求婚吗?她拼命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跟他玩过暧昧。
“你嫁给我自然会有身份了,原先本是想让你冒充大柱的未婚妻,但此事后来也行不通,你跟我成了亲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住在赵府了,也不会出现今天这个情况。”
苏蓓蓓急忙道:“今日这个情况是例外,不要放在心上。”
“嫁给我是长远的解决办法,除非姑娘已经有意中人······”
苏蓓蓓无奈道:“不能为了我而牺牲了你的幸福啊,而且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大哥要入赘他家,三弟还小,若是科举中榜,当了官也不会留在家乡,父亲肯定希望我留在家中,姑娘没有娘家人,不要彩礼,家父应该不会不同意的。”
“你还年轻,若是以后碰上你喜欢的女子怎么办?就算我当小妾也对不起人家啊。”
“我当然不会让姑娘做偏房,”赵锡君转身对着她坚定地说:“你就是我喜欢的女子。”
苏蓓蓓张大了嘴,没有羞怯,只有一脸的惊讶,自己是一点记不起来什么时候他有过喜欢的表示的。他喜欢她什么啊,总不会是脸上的这道疤吧?亦或是怕她因为脸上有疤以后没人要了才要娶她,世上还会有这么好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