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晚挑眉:“这么厉害?”
当初苏轻羽可是最温柔谦顺不过,同胞的妹妹,竟是这般顽略?
不过一个是家里护着捧着长大的,一个是山野之中侥幸活下来的,性子自然会不同。
白云捱满眼尽是无奈:“若是有侍卫护着也就罢了,若是那苏邑伯独自一人遇上了这小丫头,指不定要被整成什么样,着实不用我护着她了!”
元清晚点了点头。
其实说起来,她倒更希望苏清让能比苏邑伯厉害一些,这个姑娘,生得太苦,不该再受罪。
“说起来,这趟西行我倒是听到了一些事儿,无关紧要,你切当话本故事一听。”
午后无事,师姐弟两个倒是聊起闲趣儿来。
“前些时日那牧寒部的人不是到京都求娶了一位贵女回去那牧寒?我带月儿来京都城看你的时候正巧在路上遇见,那阵仗倒是不小。只是此次跟着那丫头去了西部,我听闻一件事儿,不知你知不知道。这牧寒部的首领戈塞好龙阳,从不碰女子,身边养了不少的姬妾,但全都是男的。这件事儿在西部已然不是什么秘密,说起来,京都城嫁去牧寒部的这位小姐,一直都没能靠近过那戈塞的大帐。只是叫人奇怪的是,她死的时候,却被部落里面的长老诊断出身怀有孕来。”
对此元清晚倒是有些惊讶。
她虽不了解阮宜兰的为人,但阮氏当初好歹也是京都城里数得上名号的名媛贵女,万不会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儿来,身怀有孕却不是部落王爷的,那是谁的?
“此事皇上可知道?天子亲封下来的亲事,纵使阮氏有什么过失,戈塞也不至于薄待了她,更妄论纵人羞辱她。”
白云捱摇头,见红杏盛了小碟子柑橘上来,便毫不客气的拿起吃了起来,那甘甜入口,似乎将他连日来赶路的疲乏都一齐清了去。
“此事你家那个小皇帝定然是不知道的,牧寒部守得很严实,戈塞没碰过她,她却凭白怀了身孕,这样的事儿传出去牧寒部的脸也被丢尽了!”
他说得起兴,也没注意手边的柑橘被人换了,红杏将还是绿皮儿的酸橘放在那小碟子里,白云捱没注意,手下剥了一个便扔嘴里,一口咬下去,那酸劲儿上来,酸得他整个脸都扭曲了,缓过劲儿来满脸惊讶的看向手中的半个橘子,似乎很是惊讶方才吃的还是甘甜可口,如今怎么就变得这般酸涩了?
元清晚是看着红杏动作的,也并未阻止,拿着红杏换过来的柑橘吃得很是高兴。
“想来牧寒部将此事掩盖得也不是很严实,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说起这个白云捱酸得扭曲的一双眉毛向着元清晚挑了挑。
“那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一套法子,不足为外人道也!”
西地遥远,好不容易去了一趟,不好好打听些好玩事儿那不是白去了?
元清晚倒是也不追问,从前两人还在百草庐的时候,闹腾起来可是连百里越枕头下面的定情信物都能给翻出来,论打听这些八卦消息,连红佛和老板娘只怕都比不上白云捱。
“阮氏一死的消息传回来,阮家除了阮氏那亲娘自尽之外,旁的人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免了阮家的一场祸事,却是凭白叫人觉得那阮氏可怜。”
其实细想下来,不过是个绞尽脑汁想要往上爬的女子罢了。若是欲望太大,最后等着她的,只会是修罗地狱,这样的结果,似乎也是在预料之中。
殿里无外人,红杏说话便也不藏着掖着:“娘娘怎么心疼起阮氏来了?这阮氏可恶,险些害得大小姐被牧寒部的人选去,如今有这般境地也是她自食恶果的罢了!”
红杏说的、似乎也没有错。
“你去了西部,可有听到关于魏青的什么消息?”
元清晚突然提起这个名字,连一旁的红杏都闭口不言了。
其实就算元墨不说,众人也能看的出来,她心里始终放不下魏青。元清晚只怕元墨一辈子都深陷其中走不出来。
说起这个,白云捱面上顿时出现些惊讶神色。
“你怎么知道这阮氏同魏青有些关系?据说这阮氏不是病死的,是被人杀死的!杀人的似是南浔朝中将领,那值守之人没能看清楚对方面孔,无凭无据的,牧寒也不能以此为由征讨朝廷,左右是个摆在那处的花瓶,死了便死了,便说是病死的罢了。”
末了又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要说这魏青当年平乱之时也算是一代英雄,如今竟做出这等事情来,真是可惜。”
元清晚愣了一瞬,神色微有些怪异,但半响又平静开口,却是不敢苟同白云捱的话:“他算个什么英雄。”
到底是她护短了些,魏青伤害过她长姐,见异思迁且不能担起一个大丈夫的责任,这样的人,着实算不得是个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