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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

密林深处,生长了百年的古树遮天蔽日,春晖钻入浓叶,倾洒一片斑驳光影,一只浑身雪白不掺一丝杂色的狐狸在四处觅食,倏地,它竖起尖耳抖动着,片刻后,撒腿便要跑,但却是来不及了。一支利剑破风而来,仿佛带着万斤之力,射进了狐狸的腿部,将它钉在了一棵粗壮的树上。

小狐狸疼得叽哇乱叫。

一男子翻身下马,手拿弓箭缓步走来,他着一身窄袖玄色直裰,肩宽腿长,高大挺秀。

利箭穿透了狐狸的腿,钻入了树身三寸,宋顗尘随手拔出,丢进了背上的櫜鞬中,随后拎起了那只已经无力奔跑的狐狸。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一群侍卫看到宋顗尘后,纷纷下马,他们统一着墨色甲胄,整齐划一地单膝行礼。

“王爷!”

宋顗尘将手中的狐狸抛给其中一个侍卫,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跑出林子后,他也没什么心思再射猎,调转马头便往回走。

贴身侍从赵卓打马上前,问道:“主子,可是要回去了?”

“回去了,没什么意思。”给他这么一个猛兽都没有的破林子,还不如回北疆去,战场也比这林子有趣得多。

赵卓打马跟上。

说实话,他跟着主子在北疆待的时间比在京都待的时间长得多,阔别五年,再回来,还真有些不适应,可主子被皇上勒令回京成婚,他也不得不随着回来。

因这林子被一座高山阻隔,能活动的范围不广,因此都是些小动物,猛兽不多,不适合狩猎,倒适合散心。

众人打马经过被山切掉一面的道路,赵卓眼风扫过四周,忽地被一抹血色吸住目光,他下意识地拔剑。

紧随其后的侍卫也纷纷剑拔弩张。

动静让前头的宋顗尘回首,“怎么?”

赵卓跳下马,往乱石嵯峨的地方走去,被一块大石遮挡的后头,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他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主子,这躺着个女子,还活着。”赵卓用眼神询问意见。

宋顗尘拉了拉缰绳,随口道:“带回去吧。”

……

宋顗尘为了躲避自己亲娘和亲哥的逼婚,不得已跑到了别苑来,身边没有女眷,别苑里头都是些糙汉子,这突然带回来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众人都有些无措。

身为主子的宋顗尘是不管的,回别苑之后他便去看兵书了。

这时有人出了个主意,“莫管家的妻子不是在吗!可以让她来看照一二。”

于是便将莫管家的妻子平大嫂子请了来,接着又去找专程守在这别苑的季大夫。

平大嫂本来想替这受伤的女子换身衣裳,可看到她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又不敢轻易妄动了,万一加重了,可如何是好,于是只打了盆温水来,替她净面。

擦干净脸上的血污后,一张白净俏丽的小脸便露了出来,但脸上一些细小的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

平大嫂不由在心里叹息,这是谁下的狠手哟!好好儿一个姑娘成了这幅模样!可怜见的。

不一会儿,赵卓将季大夫带了过来,吩咐一翻后便走了。

“季大夫,您快来看看,这还有救不?”平大嫂看着这进气多出气少的姑娘,着急问道。

季大夫看着她这模样,也不由地皱起眉来,上前把了把脉,又赶紧开了幅药方,递给平大嫂“你让人去抓药,煎好给她服下,越快越好。”

“好,好。”平大嫂出去找了个小厮,交代了一翻,又赶紧回到屋里。

“这姑娘身上有多处剑伤,还有挫伤,撞击留下的淤青,最严重的,是脑袋上的。”季大夫摇摇头,将随身带来的药粉拿出来,交给平大嫂,“你将这药粉均匀地撒在她伤口上,再拿干净的纱布包扎。”

他随后又道:“老夫这些个治跌打损伤的药疗效没那么好,最好的,还是王爷用的,你问问赵侍卫,看看王爷能不能舍那么一两瓶,给这姑娘用,也好得快些。”

“好,迟些我去问问。”

这么俊俏的一个姑娘,可得好好活着才行啊。

平大嫂将她身上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脱掉,看见她胸前戴了一个玉佩,被血染红了一部分,平大嫂有些眼力,这玉佩看起来价值不菲,看来这姑娘是非富即贵啊!

平大嫂将玉佩摘下来,擦了擦,随后将它放在了枕边,扭头便能看到的位置。

随后替她擦净身子,包扎好伤口,又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再喂她喝了药,忙活一翻,外头已经暮色四合了。

平大嫂想了想,去了王爷居住的院子,找了趟赵卓。

赵卓踏着夜色信步走出院子。

“赵侍卫。”平大嫂恭敬地喊了一声。

“人怎么样了?”

平大嫂叹了一口气,“情况不太好,季大夫说她脑袋伤口严重,醒得醒不过来,听天由命了。”

“嗯。”赵卓没有什么情绪,本来便只是顺手,能活过来最好,活不过来,也能替她立个坟,好歹不用暴尸荒野。“能救活,便尽量救吧。”

“是。”平大嫂踌躇一会儿,“是这样,季大夫说那姑娘身上的伤有些严重,看能不能让王爷舍一两瓶伤药。”

王爷用的药,选用的都是最好的最昂贵的药材,那疗效,当然会更显著。

赵卓顿了顿,颔首道:“我问问。”

“好。”平大嫂点点头,“那我便先回去了。”

赵卓回了院子,继续守在门口,也没有因旁人的事打扰主子。

宋顗尘知道他出去了一会儿,倒是难得问了一句,“那女子如何了?”

赵卓回道:“季大夫说情况不乐观,能不能醒来,看天意。”

宋顗尘点了点头,不再关心此事。

赵卓却难得地欲言又止。

宋顗尘睨他一眼,“有话便说。”

“属下能否拿些伤药给那姑娘?”

一些药罢了,宋顗尘不放在心上,只漫不经心地丢下一句“随你。”

之后,三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