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糊涂了，大概是走近了死胡同，才有这么一番结论。

犹卷好笑的看着他，并没有做什么辩解。

杨瑜突然的凑上了前，用双手将她捆在了床头的红栏杆处，他坐在了床上，逼近了犹卷。

一股酒气。

他将一只手移到了犹卷的下颌，轻轻的移动，一点点抚上他的脸。

犹卷想到这双手曾碰过施敏，心里只觉得反感，她皱眉。

杨瑜凶狠的看着她，眼里的红血丝愈加的红:“如果是这样，犹卷，你等着看杨朝的结局。我能让他死在我的手里。”

这话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的，狠厉也是真的狠厉。

他还是头一次露出这样凶残的一面。

犹卷冷淡一笑：“你以为凭我的本事，我会让你伤到他？”

要走了，也没有必要惹上这种麻烦，他毕竟是司马傅的转世，没有什么做不出来。

她没空天天保护司马茂。

以后走了，杨瑜看清这件事反而愈加的迷惘。

她难得澄清了：“你犯不着伤他，我与他一清二白。”

杨瑜听到这话以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话，混沌的目光也变得清明了一些，他说：“那是是什么？不要说你没有喜欢过我，我不信。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犹卷看着在眼前的这张脸，其实不知道说些什么。

“死刑犯也要有个罪名，犹卷，你这样不明不白，算什么？”

犹卷张开口，眼里都凝了冰渣子，为什么？

她不想说的，一个人背着一世的罪孽，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背负两世，太难。

这是她对他的怜悯。

可既然他执意追问，她就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她看着他，那些爱恨的汹涌，没有掩饰的跑了出来。

她偏着头看他，眼神冷酷:“因为你是司马傅，你背叛了我。知道白楠是谁吗？是你的妻子，施敏，楚国的王后。”

杨瑜眼中的醉意消散了，他的眼神告诉犹卷，他很清醒。

他坐在床头，她也坐在床头，那么近的距离，却那么远。

犹卷沙哑着声音，“三百年前，我对你心怀爱慕，就如同现在的你，你是怎样对我的？你娶妻生子。告诉我，你变心了。”

“杨瑜，你说我不该推开你吗？”

她说着也看向了他，眼眶一点一点的濡红，谁能好过谁？谁又不痛？

“上一次你成亲的时候，是白楠一起在屋里的那次，我看到了白楠，她生的前世一样，所以我怀疑了你，我查看你前生的面貌，司马傅，是你。”

“我是挺滥情的，但是我俩谁也没有好过谁，不是你前生的滥情，我们怎么会分开，怎么会有叶蒙？”

“我既然喜欢你，当然也可以喜欢别人，有什么分别？”

“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吗？是当年你对我说的。”

“这世间谁都有资格爱我怨我，但是你没有，三百年前，你就没有这种资格了。”

“你以为你改头换面，对我千般好，我就会原谅你？”

“不会，我永远恨你的背弃，选谁也不会选你。”

杨瑜听到这样的话，呆呆的看着犹卷，他明显还消化不来这些话，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之前的那种死寂。

她今夜开了话头，这话倒也说不尽了。她把目光放在杨瑜脸上，就像是自己的手一样，一点点的抚摸着他，也是她手却没有动，不愿意碰他

“杨瑜，我爱你。”

杨瑜沉寂的目光些许异动。

“从妖界再回来的时候，我觉得我之前做错了，当时你和饶琳和司马回，我当时心里怕了，所以才会那样，我觉得我错了，所以我来了。我觉得自己很喜欢很喜欢你。”

“你不该是司马傅。”

她自嘲的笑：“可你是，我们的故事也就死了。”

杨瑜没有动静，咋然得知这样的真相，他慌张的表情都没有了。

犹卷说：“我要回妖界了，不会再回来，你和白楠好好生活吧”

杨瑜囚禁她的手退了，转而去抓住犹卷的手腕。

他大概是相信了，一时震惊的抓着她，连力道都放的不到位，抓的犹卷的手腕生疼。

他眼睛越来越红，声音里只剩下了慌乱，半天只能说出两个字：“别……走……”

然后他就像是冬天需要取暖的人，把犹卷抱进了怀里。

犹卷闭上眼睛，消失在了原地。

再没有多余的能说的了，也再无法面对。

只能感到无力和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