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廉未停下手中活,把一根根嫩藤绕到老藤之上。他这阿妹也是个奇才了,不知是哪里学来的性子,明明从她在摇车时便日日给她读书,没养成个娴熟的姑娘倒也罢了,偏偏爱射箭弄棒的,宋真便给她做了个迷你版的弓箭,当然,箭头是个无头剑,伤不得人。难不成她当真继承了伯父的爱好?
闻言宋望舒一瘪嘴:“这么女气的东西,我才不要!”
正在编鱼网的陈氏道:“你兄明日且去县里里求学了,家里隔的远,恐怕一去数月不得归家。这木可是你兄在山上寻了多日才找到的上好木呢!不易折易断,可是牢固的紧,你兄怕你在家无聊,给你做个玩的,怎么还不喜了呢?”
宋望舒闻言,垂着小脑袋,她阿兄六岁了,确实到了求学的年龄,虽然村里没几个人会求学,但叔父不一样,他是个读书人,自然会送兄去读书的,小手扯了扯宋飞廉的袖子:“兄要走了么?”
宋飞廉笑道:“是啊,妹在家可要乖乖听话,不许再拿箭射村里的二花了啊!兄不在,万一你被她们欺负了怎么办?”
“那那……等妹长大了可不可以也去和兄一起求学呢?”
宋飞廉皱眉,书馆不收女学生,更没有女学,听阿翁说只有官家女才能有求学机会,且是自己私开的学堂,平民百姓是万万进不得的。
见宋飞廉皱眉,宋望舒以为他是不应,不愿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便道:“兄,妹保证不给兄丢脸,小时候兄给我读的书我都记住了哩,倒背如流呢!而且我还射的一手好箭哩,谁敢欺兄,我第一个冲上去揍他!”
陈氏被她样子逗笑了:“就你那手箭,射只鸡都不成,你兄能一箭一个准,你能么?”
“阿母……您怎么老是打击您女……一看就不是亲生的……”
“胡说……难不成还是臭水沟捡来的!”其实这陈氏心里一打鼓,莫不是有人背后嚼舌根子?
宋母可不开心了,砸下手中鱼网,便泼口道:“哪个杀千刀的,背后乱嚼舌根子,他家小儿才不是亲生的,他全家都是捡来的!”
孟氏见状,忙打圆场:“君姑,娇娇都被吓到了呢!”
但见宋望舒张大嘴吃惊样,她说错什么了吗?
闻言,宋飞廉却是一挑眉,看着她,拉回她的思绪,他可记得这个阿妹是一句都没背下来,整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哦?妹如此厉害了?”
宋望舒一扬头,别提有多傲娇:“哼……你随便抽一本!
“既然这样,兄便不客气了,就从《老子》开始吧。”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宋飞廉吃了一惊,便又道:“庄子?逍遥游!”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鬼谷子?散势法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