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他回来时,看到床上的海潮,一瞬以为她已经死了。
冰冷、透明、没有生息,她的头歪在一边,就像一枝折断的柳枝。
顷刻间,他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最爱之人离开的恐惧,说不出话,就连上前确认的勇气都没有。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挪到床边的,那微弱甚至是马上就要感觉不到的脉搏,在他心里脑里被几倍速巨响的放大。
惊喜到他跪地在一旁给她输血。
那种恐惧真的太绝望太可怕了,那样的支配让他浑身发抖,手拿着针头的时候一个劲的在颤抖,瞳孔都变了。
他真的不能再经历一次失去海潮的痛苦。
他受不了,会死的。
半晌后,古庸才起身走开,海潮也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感觉到了痛。
她刚才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现在睁开眼,她试图坐起来,但她没有支撑更不能自主用力,能把头稍稍仰起来一点就已经是极限。
接下来的几天里,海潮慢慢的在恢复体力,只有在古庸不在的时候她才能活动身体,其他时候她全程都是由古庸依附。
海潮的伤实际上根本没有好,现在不过是表面上看上去好了,可只有清楚的人知道,海潮后背上的伤一直都没有痊愈,一直在出血,渐渐的她会感觉到下腹部感到不明的剧痛,有时还会呼吸困难。
而反观古庸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因为海潮哪里也去不了,连坐起来都必须依靠他,他喜欢现在这样的相处,就像海潮离不开他一样。
他想要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粘在一起,永远都分不开,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只是在一旁守着,他也可以一直一直待到永远。
可他的这种温柔,海潮无福消受,她常常会感觉到窒息,从而导致后背被她的僵硬和恐惧变得越来越严重。
她感觉得出来,古庸有些不一样了,有些东西变了,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执念也越来越疯狂。
是福不是祸,这次海潮受伤慢慢的在他潜意识里变成了福。
他开始把药量减半,希望海潮好的再慢一点,这样他就能一直成为她的唯一依靠。
而海潮也好像想通了一样,她没有再问戒指的下落,对他也不再排斥。
药量减半她一方面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一方面她在古庸面前乖巧温顺,而私下她一直在忍着身上的疼痛在活动身体,尽管有时候疼得满头大汗,古庸一进来她就躺回床上,古庸没有觉得异常,只以为是他把药减半后伤口剧痛海潮忍着痛不说而已。
他以为海潮必须要依靠着他才能勉强站起来走动,但实际上通过这些天一直不断不断的练习,她已经可以自主行走,不过勉强还只能走个几米的距离就不行了。
这天早上吃饭,古庸还是一如既往亲自喂她,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连勺子都不让她碰一下,烫了,吹,噎了,缓。
他对海潮的控制欲与日俱增,就像今天他倒好的温水只不过是烫了一点,他就直接把杯子砸在墙上,转眼又重新倒了一杯,亲自试过水温才让她喝。
墙上惨流下来的水痕,异常的刺眼。
他说起:“下午时候,我应该会出去买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