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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放慢,平缓宁静,拉上白色纱帘的窗口吹动白纱翩翩起舞,抚摸似的拂过床上人儿的脸庞,终于没有那么惨白的脸,白到透明,淡粉色的唇,闭着的双眼,这是一副绝世美人画。
海潮手上还吊着针水,她已经昏迷了两天,古庸把三袋血都输完后,她才稍稍的回来了一点。
宁静安详的脸,终于不再是痛苦万分冷汗淋漓。
止痛药、消炎药,箱子里放的药物足够的多,因为可能也是考虑到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东西,所以准备的非常多。
估计今天海潮就会醒,古庸从天亮开始就一直坐在床榻上,他要让海潮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窗帘缝隙里露出来的阳光一点点往屋内延伸,白色轻得如透明一样的白纱帘挡得住阳光,却挡不住明亮。
一头乌黑长发中娇弱温柔的女孩,正在慢慢的苏醒。
海潮做了一个长且什么都没有的梦,记不清梦到了什么,只记得一片黑和无助。
她睁开眼时,入眼就是古庸双手杵在她两侧视线里唯一的人脸,尽管大脑还没有那么快工作,但身体的条件反射还是让她如一根针猛的刺进她头顶的那种感觉席卷全身。
她马上闭上了眼睛,喘着好不容易才平复的气息,一下子又乱了。
她居然怎么?为什么?还没有死?
这张脸,仿若一个可怕的梦魇,无处不在。
古庸见她醒了,一口气才终于是从胸口里缓出来了。
并没有因为她突然的闭眼而生气。
这两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人能理解,比任何无助的时候还要让他恐惧到不知所措。
多纠结的一个人,伤的是他,怕的也是他。
他不想如果自己没有动手现在的海潮就不会重伤痛苦,他只会害怕海潮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忘记了是自己造成的这一切,只想让承受这一切的海潮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我……口好干……”
“好,等一会……一秒钟我就回来!”他冲出去倒水,有求必应。
察觉到他走了,海潮才敢睁开眼睛。
感官意识被模糊和不清楚占据,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牵动她心底终于能动了,纤细的手背上针管比她的血管还要粗。
说是一秒钟还真的就是一秒钟古庸就上来了,端着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去。
一双深黑色耀石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会发光,温柔的注视,怜爱之意光明正大的写在脸上。
喝完水后,海潮觉得累了,就闭上眼休息,古庸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床边,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挲她的额头。
冷冰冰的小脸还是白得怜人,但至少没有前两天那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