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进三天,过了陵阳,骑兵们先行探路,步兵大军缓行,行军路途辛劳,太子乘坐御辇全身不适,出来活动筋骨,福禄随行,见此便道:“太子,要不要给你按按。”
太子应允,越桦高坐马上寸步不离守在他周围,见此,不免有些瞧不惯,到底是宫中娇生惯养的人,坐也坐的不舒服更何提打仗,为了不影响战事,便提前打了个招呼:“太子殿下,行军打仗本就是这样,殿下心中要有所准备。”
太子抬眸看过,冷笑一声:“我知道…”便又回到御辇之内。
还用你还告诉,没有准备我能冒然去战场吗?
哼!
他为秦越桦眼中那抹轻视愤愤不平,随行照顾太子起居宫女和太监替他按摩,他心烦意乱觉得都不合适纷纷遣退,福禄又派了两个,还是觉得不顺心。
“换!”太子故意朝外高喝,秦越桦冷眼瞧过,福禄忙道:“太子,你就将就将就吧……”
太子掀开帘帐,凶神恶煞:“还没到将就的时候,换人。”
福禄无奈回道:“没人了。”
太子起身站在御辇上冷眼眺望,人群里看到一个一脸怨气的人,藏起笑意,指向她:“就她吧…..”
御辇里,江水恶狠狠地盯着太子,揉着他的腿,低骂:“你有马骑有轿坐竟然还敢说辛劳,我可是走了三天三夜,吃不好睡不好,不如我们现在回去吧,还来得及,我还不想没打仗就活活累死。”
太子撑着头,边闭眼享受边对她说道:“就不能对第一次上战场的人包容一点吗?我也担心的彻夜难眠。”
江水看过他,不情愿狠狠捶着他的腿:“那你就不能对徒步行走的人多些包容,都已经累的半死了还要伺候你。”
太子被捶打的发疼跳起来,无奈抓住她的手骂:“你这猪脑子,我这么做是为了谁?”
“为了你还能为了谁。”江水大眼瞪着他。
“为了我你才能坐在这里。”太子白了她一眼,扔开她的手,江水一听,转了转脑子:好像是哦,这样就不用走了嘛。
顿时又一脸笑意靠近太子坐过去:“原来是这样啊,我误会你了,误会你了。”
太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赌气,江水偷偷的笑:“其实太子你也挺好的嘛。”
太子仍然赌气中:“我以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嘛?”
“你以前没那么好嘛。”
“你以前也没有那么听话。”
“我只听我爹的话,与我无关紧要的人为什么要听他们的话。”
“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太子转身看向她,江水耸耸肩:“以前是,现在是重要的人。”
太子低头窃喜,还想再确认一下,脱口而出:“有多重要?”
转眼一看,这个池江水满脸倦容,闭眼已经昏昏欲睡,马车颠簸,脑袋也是左右摇晃。
太子无奈一笑,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靠着,江水习惯性伸手挽着他的胳膊,闭目言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人碰你,但这样更舒服。”
太子看着被她紧挽住的胳膊,叹:“池江水,你还真是喜欢搂搂抱抱啊……”
江水靠在太子肩上渐入梦境,入梦前轻吐出三个字:“很重要…..”
太子闻言出神愣住,低眸看过她,昂头一抹愉悦,笑容染上眉梢。
御辇外,越桦闻辇内再无声响,侧目看去,一阵风袭来吹动帘帐,便见一个太监靠在太子肩上熟睡,面容平静,一眼一鼻,再下来,双唇泛桃红,忽然,他眉头一皱,大惊失色,随之一抹戾气藏于眼下。
江水枕在太子肩头睡得安稳踏实,一睁眼,便看太子靠在窗边也睡着了,睡梦中不时皱皱眉头,江水坐起来将他的头小心翼翼扶起,慢慢让他侧卧躺下,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腿上,然后静静看着睡着了的太子。
他就像一副画一样,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巴,脸,她轻轻拂过,每一处,都好像画一般,看着怪让人心动,咦,趁他睡着了,多看几眼吧,看着看着,便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