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之下,两个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一高一低,渐渐地消失在路中央。
“你实在不必送我回家,这条路我都抹黑走了无数次,你每次都跟着我回去,我爹会起疑心的。”江水啰嗦着:“哪有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送一个伙计回家的,你别忘了,我们当初是骗我爹要去你家做工,他才同意我离家的。”
“骗他的是你又不是我。”太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况且当初得罪贵妃让事态变成现在这样的人也是你。”
“那都是因为遇到了你。”
“你的意思是遇到我让你变的更不幸?”跟他又什么关系,太子挑眉望去。
是吗?没有吧?好像是吧?江水飞快地思考一下,无奈低语:“好像好了点。”
“什么?”太子没听清,江水抬头朝他耳边大喊:“更好了,遇到你我变得更好了!”
太子怔了怔,在黑夜之下只留了一个明媚温暖的笑意和一声声细语。
“牵着我…”。
“干嘛!”
“天黑看不清路!”
“我能看清啊!”
“所以让你牵着我啊…”太子一声低吼。
“太子了不起啊,走个路还要人牵着,太子就能随便使唤人啊,到底是你送我还是我送你。真是岂有此理。”江水嘴上不服输,但依然牵起了他的手。
两人一路吵到家,老爹灯下补渔网,江水推门而入,冲上去就抱住他:“爹啊…我好想你。”
老爹以为自己眼花,再仔细看看,确实是女儿没错,又是喜又是忧:“这么晚你怎么回来了。”
“这个…”江水拿出橘子给他:“这是贡品,公家赏给我的,我带给你吃,你尝尝很好吃的。”
老爹感动的眼泪汪汪,太子看着这父女俩,不就一个橘子至于吗?他拍拍手,四个暗中保护他的大内侍卫不知从哪儿就冒了出来,拿着整整两筐水果,全是奇珍异果放在桌上,又如风般消失。
江水和老爹痴痴的看着,太子嘴边一抹不屑之意走上前来:区区一个橘子就哭成泪人,我现在给你两筐,那你还不得感动死了。
老爹:???
这是带了一年的量吗?
江水不得不对他敬佩万分,默默的竖了一个大拇指:果然是太子,还给我爹送了两筐水果。
“你不是上次送江水回来的那个二公子吗?”老爹说:“江水在你们家做工,没惹事吧?”
太子看着江水,江水祈求般望向他,太子邪魅一笑,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哦,那就好,这么晚了,还多亏你又送她回来,”老爹聊表感激:“上次忘记问你,不知二公子你们家是在长安何处,我以后好去看望江水。”
江水一惊,看了看太子,又看着老爹,忙道:“爹,你不用去看我,人家是大户人家不能随便进出,”
“那姓什么叫什么总有名字吧?你走后我实在不放心,后来细细想了想,我这个当爹的竟然连你在哪儿做工都不知道,以后要有什么事,我该去哪儿找你?若是这样的话,那你干脆别去了,就在我身边待着好了,我也放心!”
“太傅府...”太子闻言忙道:“您若有事,可去太傅府找沈青怀!”
老爹一惊:“你说的可是长安的太傅府?”
太子轻勾唇角,老爹十分诧异,又惊看向江水:“你是如何攀上人家门户的,那可是大官啊?”
江水自豪的昂起头,正欲吹牛,老爹便忙问太子:“江水在您这么大的府上,以后若有什么人找来,也能住的安稳吧?”
太子挑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