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蜜蜂也怕。”江水鄙夷。
青怀回:“他小时连苍蝇也怕。”
“哇,原来太子胆子这么小。”江水忽然好奇太子的过往,歪头问:“你和太子很熟吗?”
青怀笑:“我爹是太子的老师,我们从小一起读书长大,我也是他的侍读。”
有老师也有侍读,还有那么多金银珠宝,众人拥簇,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太子过的不快乐呢?
“太子小时脾气也这么坏吗?”
“他小时谦逊有礼,性子随皇后,只是…”青怀心头一阵难过:“自长文和皇后相继离世后,他便由贵妃代为抚养,此后性情大变,冷言少语,性格乖戾。”
江水好奇:“长文是谁?”
“太子的同胞妹妹,死时才六岁,那时太子十岁,皇后半年后也离世了。”
江水心里莫名也很难过:“原来和我一样啊,我娘是在我八岁时去世了,那应该还有亲人啊,他可是太子啊?”要什么有什么的太子啊!
“他是一个人在东宫长大的。”青怀面色沉重:“皇室不比普通家室,虽然兄弟姐妹众多,但能活下来的却是很少,如今唯一还在宫里的只有惠安公主,为贵妃所生,不是一母,也称不上亲近,更似仇人。”青怀一声叹息。
“这样长大,那他得多孤单啊…”江水也一声叹息。
“所以书楝殿,是他唯一能得到慰藉的地方。”青怀道:“那是他和长文读书玩乐的地方,长文出事之后他便不让任何人进入,每到深夜之时,他都会离开寝宫偷住在书楝殿,如今却让给你住了。”青怀眼中一丝探究,知道他不是太监,却不知他们到底是何种关系,以至于让太子如此上心。
“书楝殿有老鼠才让我住里面的。”江水如实说,不过听到这样说,她心里很惊讶也暖暖的,青怀一笑不再探究,望着前方草色碧天:“今日跟你说的这些,都是出于一个朋友对他的关怀,你能让他信任,我希望你也可以用一个朋友的真心去待他,因为在这宫里,他再无可信之人。”青怀随之看向他,严肃认真。
江水愣住,有些谎张:“你不也是他的朋友吗?我只是一个小太监而已,而且,而且我们总是吵架,他才不想看到我,更不会信任我…”
“我们到底还是君臣,可你们不一样,我知道你不是太监,因为你,他脸上才有了笑容。”青怀说的认真。
是这样吗?我可以和太子做朋友吗?有吗?会吗?真的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暮色降临将整个皇宫笼罩,陷入一片幽静之中,华宫里灯火明亮,无比华丽。皇上喝完参汤,贵妃接过空碗交于葶芝,盈盈笑语:“皇上最近气色看着好多了,臣妾真是高兴。”
“多靠贵妃给朕熬的参汤,今日都能散步行走了。”皇上笑言。
“是皇上身子骨好,恢复的快,臣妾只是微尽薄力而已。”
皇上挑起她下巴尽显宠溺:“就你会说话…”贵妃浅笑妩媚,随之问:“皇上,太子还是没来看过你吗?”
“提他做什么。”皇上拂袖生气。贵妃嘴边扬起一抹深诡笑意,在他耳边说:“太子今日又出宫去了,你被病魔缠身不得动弹,他却出宫寻乐,真是让人寒心。”
“朕就知道指望他怕是指望不上,不过,多亏秦相帮朕打理朝政,朕才能安心养病。”皇上话锋一转,忽而变得温和:“太子只知玩乐脾气直烈,对于朝政一无所知,朕只怕,日后身体愈渐不行,还得多劳你和秦相扶持帮他,宫里有你,朝堂上有秦相,朕也就放心了。”
“为皇上分忧本就是我们该做的,尽管宽心就好。”贵妃拉着皇上的手:“太子这孩子,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他若要玩,就且先让他玩着,有父亲和皇上在也无须他再费心,估计再大一点就好一些了。”
皇上覆上她的手,附和:“你说的对,不过,该给他立个太子妃了,这样好收收他的心,省的往宫外跑。”
“太子妃…”贵妃呢喃心里开始盘算。皇上瞧在眼中,道:“还得你多留意留意,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好,臣妾记着了。”贵妃嘴上应着,神思早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