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把鞋换了,说道:“人家还在呢,背后说人坏话,多不好。”
“那我出去当面说。”
江依依听得想笑,但却也没什么力气真的笑出来,就在玄关里问道:“汤小柏真的先帮着骂我,然后再一举给我洗白?”
“他给我打电话时,我是这么猜测的。”楚陶然走近了一下,“他对如何把往矣放在风口浪尖,又如何从上面完好无损地拿下来,表现得很自信。”
江依依明白,也只有这样,汤小柏才会以此和楚陶然讲条件。
“你应该告诉我一声。”
“也许他不是故意的,周塔塔曾经也想这样运作过,一开始被骂得越惨,之后的洗清,才能更戏剧化更吸引到的关注,也更让人别人同情和支持,汤小柏也有可能只是商业手段,于你并没有针对。”
“他不是。”江依依很笃定地摇头,“他知道我的抑郁症。”
汤小柏这样做,确实没有让江依依有实质性的损失,甚至是在这曲折里变相地提高了江依依的知名度和关注度,但这统统都掩盖不了一点,那就是汤小柏根本不顾及江依依的感受,当网上对江依依骂声漫天时,汤小柏根本就不在意。
楚陶然一想,只道:“没事,决裂最大不过是你真的去了明文,从此视柏岛为眼中钉,与汤小柏你死我活,但就算如此,你至少是很受明文的器重,虽然确实俗不可耐。”
江依依翻起大眼睛,瞪了他一眼:“我不,我以后去代替沈清玦的位置,天天给你接小诊所的广告设计。”
楚陶然忽然无话可说,一路跟她到了三楼,看她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茶花女来看,才问道:“你怎么也不太难过?”
“有什么可难过的,位置不一样,选择不一样,我是随便写写就领稿费的,汤小柏是开着柏岛这艘航母去面对全世界的,反正是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的,不是我就是别人,这样也好,既然是从我身上占了便宜去,那我觉得也没欠他多少人情了。”
她在旁边藤椅上坐下,楚陶然就也抽了本毕加索坐在了她旁边的一张藤椅上,说道:“我本来以为你们感情很坚固,毕竟你们在对方最难的时候,都坚定于陪伴和信任。”
“可能也就是现在会被这样说,我那时候只是一心认为汤小柏肯定干不出那种事,就是气不过有人诬陷他,那时候多年轻啊,可能也不是正义感作祟,也不是什么坚定于陪伴和信任,是相比较他是个猥琐的小偷,觉得他不是才更能让自己接受。”
“现在你觉得呢?”
“肯定不是,汤小柏至今都单身,以他的身家只要想找又怎么可能是会找不到的,只是自己不想罢了,这还看不出来他的态度?他是眼里心里只有事业的人,快把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搭进去了。”江依依道,“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偷盗我们女生宿舍的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