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妖妖,变成米开朗基罗的你,对人对事都温柔了很多,但那种侵略性藏得也深了。”
她一抬头,视线与他一触就再不可分:“你是不是在传达顾赋之的意思?”
“你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吗?”
“一个心理医生,要是让人觉得没道理,那他也真是可以考虑换饭碗了。”
他笑了一下,又递上来一块南瓜口味的米糕,江依依摇摇头,不肯再吃了。楚陶然非要往她那边伸了伸,她无法,只好又拿在手里吃着。
“我觉得要是你是以前的你,我回来时的你,对周塔塔,对乔惜,对如今的留言,一定是更杀伐果断的,如果是那时的你,远远不会是处在一个等待的时期里,而是早就点对点地争锋相对了,律师函发出,营销号一个一个地出来,以前的你不会给人机会,现在的你在给所有人机会。”
她道:“我这不好吗?”
“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地跋扈,但你确实是太依赖我,只在乎我这把保护伞,其他都能放过,以前这一点无所谓,可现在,抑郁症在你身上,我觉得顾赋之说得有道理,你有必要性格变强一些,如果这世上没有东西可以限制你,那么必然也不该包括抑郁症。”
看着楚陶然的目光,江依依看着看着就觉得是自己眼花,恍惚是在楚陶然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克制的请求。
她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稳定,却没预料到在自己身上习惯成了软弱。
她也不是向所有人软弱,她精神上最忌讳的是自己的抑郁症,所以也只对抑郁软弱。她想让自己避开抑郁带来的过分敏感,而实际的效果却是在一退再退里步步为营,几乎不知道自己最本真的生活状态。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一个叫木头一个叫马尾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远方只有在死亡中凝聚野花一片
明月如镜高悬草原映照千年岁月
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
只身打马过草原
“妖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曾经,众神死亡,野花一片,那是草原本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