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久不见了,我是焦客。”
江依依霎时一怔,回神后的第一件事却是赶紧往楼上瞟,很好,楚陶然还是在画室里。看完又觉得奇怪,是焦客又怎么了?
“哦,是……真的好久不见了……”
她想像以前的互相调侃一样叫一句没有根据的“学长”,可临到嘴边却一丝一毫的声音也发不出,他们早已跳脱出了与学校有关的关系,如果不是还有基本的礼貌,应该就只是形同陌路了。
“嗯,你最近有空吗?我们能见一面吗,我有事想和你谈一下。”
焦客的声音变了些,江依依边听边抽离地想“哦,原来这就是焦客现在的声音”,更多了低沉,尾音里是市侩的模棱两可,可能他自己并未注意到,但江依依感觉,这就是长期养成的一种应对机制,像卖保险的人在推销保险套餐,像电商卖家在讲解劳动节的折扣,像客户经理在谈生意。
可仇畅,那个和许清熙沉迷西北支教的男人,却嗓音未变。
“这个……近期大校庆,我恐怕是没时间……”
“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一个小时就够了,可能一个小时都要不了。”
看来是真的有事要谈。
“那既然可以简短,不如你现在就在电话里说吧。”
焦客沉默了两秒,只给了两个字:“不行。”
江依依便也只笑了笑,说道:“不行就算,下次再见面再叙旧也行。”
焦客却仍在坚持:“依依,真的很重要,见一次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时间你挑,我随时都可以,明天也没问题。”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江依依只好先勉强答应。她不知道这多年来,与焦客竟然还有悬而未决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
“哦,我问了顾赋之,号码是他给我的。”
江依依点点头,又问道:“你最近都挺好的?”
“嗯,工作和生活都很顺利。”
这时江依依就很疑惑,料想他们见面时不过也就是这几个问题,焦客既然也没什么好说的,那他们见面时又是为了说什么呢?
“那如果无事的话,你把妻子也叫上吧,我请,我还没见过你妻子。”
焦客那边消音了几秒钟,却没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忽然说道:“我最近多次想起我们在大办公室的的时候,也想起我们那时候开例会,出会刊的日子,那时候我们部长团只有你一个人是文科生,我和仇畅一个理科一个工科。”
“是啊,也是志趣相投吧,你们两个的文笔,和我这个常年文科生相比,其实也是极其出类拔萃的,在理工科里面实属例外了。”
“依依,说来可能莫名其妙,但我真的很感谢,感谢你一直在这条路上,一直到成为了往矣,就像我曾经的人生目标,也被你一并达成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