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这话,还是这样一副真诚的腔调,顾赋之即刻就觉得自己喉咙里是卡了一口血,终于是忍不得,朝他道:“被老婆骂了?”
“你就是通过问这些,当上主任的?”
顾赋之拍了一下桌子开始大笑,忽然睁着眼睛定定给他一句:“通过你老婆。”
这样尖锐的一句楚陶然却无甚反应,只微偏了头,薄唇轻启,淡淡道:“顾赋之,今天你与江依依的交流已经结束了。”
他恍惚一怔,下一瞬背上就起了冷汗,竟是稍不注意,就受了江依依的影响,这样话语刻薄,针锋相对。
沉沉深吸一口气,他翻动眼睛看楚陶然一眼,那双眼睛里除了闪动的沉静墨色,别无他物。
“你也经常这样吗?”
“嗯。”楚陶然点头,“她很擅长惹人生气。”
“知道原因吗?”
“对方会毫无防备地暴露底线。”他说,“看得到别人的底线,并且掌握,对她来说更有安全感。”
“你刚才故意激怒我。”
“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在外面的时候想,对我尚且如此,那你要是惹到她,应该更是才对。”他还挺讲道理。
“你也让她得逞过吗?”
“你能不能问我点正事?”
顾赋之喉间一动,默了两秒,说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服我昨天把你看了个七七八八,今天报仇来了。”
“不至于。”他的椅子往前近了一两分,说道,“她怎么哭了?”
“压力大。”
“压力大又怎么样,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把她说哭了。”
“你觉得我要是事先知道那几句话会让她哭,我还有可能说吗?在明知道你就在门外的情况下。”
楚陶然的椅子是移回了原位,但脸上写着不信任,之后又问:“那饮食方面,你知道她总在外面乱吃的原因了吗?”
“哦,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这一点上她在主动回避,故意不谈,但我想她肯定是意识得到的,至于不提的原因,我的分析是她确实对家庭产生了某种回避心理,在她的理解上,如果没有结婚,是不会有这样的生活变动的,她不会有家庭的压力,也不会有养育子女的压力,但你也不用想得太糟,只是情绪反应,不是认知方面的,她有多在乎你这件事,我就不多和你强调了。”
“好的,那我该怎么做?不能总让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