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实,但恐怕还得你自己来想办法,这种生活方面的细节,她一听人指摘就容易逆反,所以你不要硬和她说,试试看做点她在外面吃不到的,只有你才行的,我这边也有通过食物疗法,重获平静的案例,你知道,“吃”在调节情绪方面,真的是作用很大……”
顾赋之好似是伸臂在墙上的书架上郑重翻找了一阵,然后大方丢来一本家常菜大全,书本切边都不齐,封面上的美食图片滤镜严重。
楚陶然也反应得平静,接过时还风度很好地道了声谢,自如说:“好,我再想办法。”
“仔细想,想不到吃苦的是你老婆。”
“你们这里没有投诉机制是不是?”
“你怎么比江依依还难缠?”
“既然你也厌烦了,正好,我早就想让她换个……”
“你究竟是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
楚陶然从菜谱上抬起目光,清冷目光落到对方镜框上,道:“你对我很感兴趣。”
“嗯,那我们现在正好来说一说你的问题。”顾赋之的笔端坦荡荡地敲在记事本书页上,上面空白如新。他歪了头颈,怪异而认真地打量起了楚陶然。
“我怎么了?”
“能不能给我加钱?”
楚陶然手里的家常菜大全稍有打滑,敛了敛眼角,点头了。
“那行,那你以后可以随时找我,想什么时候叫我去酒吧都行,餐厅也行,我有医德,不挑地方。”
“是有医德。”楚陶然把那本书放在了手边,往旁边看了看,稍稍蹙起了眉毛,“我简直是不能更放心了。”
顾赋之这时才回了血,调整到了一贯的状态。
他闲闲放了笔,说道:“其实你现在问我什么情况,怎么说,我是都说不准,回头还要把与江依依的那段谈话拿回去再分析一遍,然后在加上之后你的,琢磨一遍,推导一遍后,那才能生成一份你老婆近期的心理健康报告,你急也没用。”
“什么味道?”楚陶然冷不丁开口说了这句。
“嗯?”
他的目光穿过顾赋之肩膀看向了窗台上的那几支香水百合,间错插在浅蓝色的玻璃瓶里,瓶身上折射下来的光彩一直撒到顾赋之的椅背上,共享了那么一丝轻浮的蓝色。
楚陶然的眉头皱得深了点,说道:“很难闻,花香太杂。”
顾赋之指尖蹦飞了笔帽,“啪嗒”落在地上滚动,他咬着牙齿,半天才哼出了一声:“你知道我是你老婆的主治医生吗?一点顾及都没吗?”
“怎么,你以为我对我老婆的主治医生就很满意吗?”
顾赋之噎得竟然是想发笑,不知道自己这大清早的是图什么,这夫妻俩究竟是来干什么的,消灭不了抑郁症就开始消灭抑郁症医生吗?
“你闻不惯就自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