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曾敢惹他。”
若非红岫在,钱婳将实情与北丫鬟说,甚至派其回去打听,他们主仆究竟聊了甚,又可曾做甚约定的,这种被蒙在鼓中的的感觉,她不喜欢。
北丫鬟低头,又悄悄撇嘴。
怎的一顿饭,姑娘竟吃到这般恼她了。
不止北丫鬟觉不安,红岫亦觉再聊略有不妥。
于是起身对钱婳说道:“今日劳二少奶奶,待奴如此,奴不敢久扰,这就回去收行囊。”
“明日再来见二少奶奶了。”
“要回了么?”
钱婳叹了一声,她的确没有什么心情再陪外人说话了,吃饭那会她有意瞄他,可能这回遇到的问题要大于以前的所有,谁知道肖山何时会“叛变”的。
待红岫走开一点,钱婳又盯着北丫鬟看。
北丫鬟不由的有些怕。
于钱家至今,姑娘不曾这般如审问的,虽此时不曾问一句。
“胖鸭鸭,若日后你要背叛我,可否提前告知?”通风报信,她能提前应对的。
“姑娘这话何意,奴婢听不懂。”北丫鬟回道。
“你为肖山叛我,我不怨,只求你看着数月的情分,到时与我夫妻一条可走的路。”知这丫头不忒聪明,钱婳干脆挑明说了。
“姑娘,恕奴婢愚钝,奴婢随姑娘一道长于府内,虽无甚功却最为忠心的。”
北丫鬟稍退了些,又与钱婳道:“若山哥惹恼了二少爷,乃肖家之事,姑娘不可将错算与奴婢的,以此将奴婢赶出去,姑娘忒狠心了。”
钱婳道:“我何时说要赶你了。”
北丫鬟回:“姑娘所言,句句皆不信奴婢的。”
有么,这会又聪明了?
“试问这城内,可有主家姑娘开口求奴婢,怕不是要折煞奴婢了。”
“我可曾当你看作奴婢的?”
“不曾。”
不止她,府内随姑娘做事的奴仆皆知,三姑娘乃心善之主,最看不的打骂奴仆的行径。
北丫鬟不解的追问:“姑娘若心中只有二少爷,奴婢亦无话可说,终究要嫁人的,可在此之前,姑娘不可将奴婢赶走的。”
钱婳解释道:“我岂会赶走你,只求来日你若有情意,需记今日你我之言。”
总之她提前说了,这些话以为她钱婳与兰北说的。
非钱家三姑娘与其婢女小北。
“奴婢记着了。”
……
北市,三生缘礼行。
小北回来前,肖山已醒酒了。
其实与肖易喝酒那会,他不曾醉的,回来又灌了些,颇有借酒浇愁之意。
彼此皆非愚人,不问犹豫,问清了更难作决定。
一般姓名,一般容貌,若非对方承认,纵有再多怀疑,他亦可教自己糊涂的,偏又受不得叛主之苦,如今更骑虎难下了。
进不知如何与其处,退不知如何与肖家家主说。
生乾少爷,为何要如此待他?
“山哥。”
北丫鬟走近,伸手拍了拍靠窗坐着的肖山,见此情景,她知姑娘与二少爷为何有些不同于平日了。
以及,她山哥曾有的奇怪思绪。
“你回来了,”抬头对北丫鬟笑了笑,肖山又道,“店里客人不多,我来喝些茶。”
“茶于何处?”北丫鬟问。
“……”肖山不擅与中意的女人说假话。
“山哥,我有一事需问你。”
北丫鬟如何说话,肖山知其中定有二少奶奶之意。
说来可笑,肖家与钱家,竟由他与她这对与人当奴仆的吵起来了。
“小北,你与我不可为外人所扰。”